肖凛心口又被刺痛了一下。
苏染看他的眼神一直是冷漠的，只有在关系到肖子航的时候才会如此激动。
“我不是来参加生日宴的，”肖凛面色无波，“我是来找爸的，等说完我就走，你们大可继续。”
苏染被他的态度气了一瞬。
“你的家教礼数哪里去了，给子航道歉！”
继母在旁边添油加醋：“不好意思各位，阿凛以前没人管教不懂规矩，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啊。”
他嘴上是在跟客人道歉，暗地里则是讥讽肖凛妈死得早没家教。
这句话，蓦地刺中了肖凛的心口。
他直直盯着继母的眼睛：“是啊，我没家教。”
“但凡没有人知三当三上门逼宫，我妈也不至于被气死，至少也能好好活到现在！”
啪！
话音刚落，肖父的巴掌已经狠狠地落了下来。
苏染下意识地想抬手拦着，却被肖子航挽住了胳膊。
“逆子！”
肖父脸色涨红，气喘吁吁。
“谁让你跟长辈这么说话的，给我滚出去！”
肖凛摸了摸肿胀的脸，咧嘴露出一个悲凉的笑。
“让我滚，行啊，先跟我签一份协议吧……”
不等他掏出那份断绝关系声明，肖子航忽然端着一盘蛋糕走过来，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
“哥，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你愿意来我已经很开心了，来，让我喂你吃一口蛋糕吧。”
他说着，挖了一勺蛋糕递过来。
雪白的奶油里，两只细长的触角还在蠕动，一只半死不活的蟑螂伪装成巧克力，在奶油里挣扎。
肖凛下意识地抬手推开，肖子航却顺着力倒在地上，满眼惊愕。
“哥，我知道你讨厌我，你可以不吃蛋糕，但为什么要推我？”
“那可是我最喜欢吃的部分，我都没舍得给别人……”
“你疯了！”
苏染狠狠推了他一把。
肖凛看着肖子航深吸了一口气：“蛋糕里有什么东西，你心里清楚。”
肖子航委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哥，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呢，这蛋糕可贵了……”
这时，苏染眼底再也没有一丝温度，抓起了整个蛋糕的托盘。
“道歉。”
“我不。”
下一秒，整个蛋糕如同倾盆大雨，瞬间扣在他的头上。
周围顿时爆发出惊呼。
也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都说苏肖两家商业联姻没感情，你看看苏小姐对他的态度，哎……”
“我看也是，苏小姐明显喜欢的二少爷啊……”
肖凛茫然地抬起头，任由头上稀拉滑腻的奶油流下来。
他狼狈不已，却忽然笑了。
模样诡异又带着一丝悲凉。
肖父恼了：“够了，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赶紧去洗把脸换身衣服……”
“爸！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难道也忘了吗？”
肖凛猛地打断他，带着恨意的声音无比清晰。
“今天，也是我妈的忌日啊。”
话音落，周围顿时安静得能听见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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