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孟影跌坐在地上，指着门口的纸人，惊恐地看着我。
“你……你想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
我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身。
“我只是个扎纸匠，杀人这种事，我可不会。”
我拿起一个掉在地上的小纸人，放到她手里。
“不过，它们想不想让你走，我就不知道了。”
孟影像被烫到一样，尖叫着把纸人扔开。
陈烨也看到了门口的景象，他彻底崩溃了。
他冲到我面前，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苏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
“我不该背叛你，不该带孟影回家，更不该...不该撞死人之后逃逸！”
他说漏了嘴。
我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不是说，是过失吗？”
陈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我骗了你！我当时喝了酒，撞了人之后我害怕，我跑了！”
“我求求你，让它们放我们走吧，我给你钱，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我一脚踹开他。
“你的钱，还是留着给自己买副好点的棺材吧。”
从那天起，陈烨和孟影就被困在了这栋房子里。
门口的纸人，日夜守在那里。
他们不敢出门，外卖也不敢进来。
家里的食物很快就吃完了。
他们开始为了一个面包，一块饼干，大打出手。
往日的恩爱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自私。
“都怪你！要不是你怀孕，我怎么会把他带回家！”陈烨一巴掌扇在孟影脸上。
孟影也发了疯，扑上去又抓又咬。
林晚的鬼魂就飘在半空中，看着这一幕，发出无声的冷笑。
陈烨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他开始出现幻觉，总说看到林晚穿着红裙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他不敢睡觉，只要一闭上眼，就是车祸那晚的场景。
刺耳的刹车声，林晚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一遍遍在他脑海里重演。
他瘦得变成骷髅架子。
孟影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肚子里的孩子，成了她最大的累赘。
她好几次都想偷偷打掉，但每次都会被突然出现的怪事打断。
比如，她刚拿起电话想联系黑诊所，电话线就莫名其妙地断了。
她想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脚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怎么也摔不倒。
林晚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要让她生下来，让她尝尝我孩子没了的痛。”
我明白了。
林晚死的时候，也怀着孕。
6.
饥饿和恐惧，是最好的催化剂。
陈烨和孟影很快就撑不住了。
这天半夜，我被一阵剧烈的争吵声惊醒。
是陈烨和孟影又打起来了。
“把那块肉给我！我快饿死了！”
“凭什么！这是我藏的！你想吃自己找去！”
接着是盘子摔碎的声音。
我走出房间，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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