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数据流变得紊乱,屏幕上的“神经元活性”数值疯狂跳动,像一群受惊的鱼。
“拦住他!”
“林夏”的镜像站在培养舱旁,像素化的手臂一挥,两侧的金属墙壁突然裂开,涌出无数意识镜像——都是陈默认识的人:大学时的导师老周、Neuralink的前同事、甚至还有他过世多年的父母。
他们的脸上带着相同的温柔笑容,动作却像提线木偶,一步步逼近。
“阿默,别闹了。”
母亲的镜像伸出手,掌心的温度模拟得恰到好处,正是他记忆里“感冒时抚摸额头”的温度,“跟我们回净土吧,那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陈默的心脏像被钳子夹住。
他知道这些都是算法制造的幻觉,却还是忍不住后退——母亲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别让自己太累”,而他现在做的,恰恰是最“累”的事。
“这就是‘元’的手段!”
庄生的声音从意识频道里传来,他的身影在陈默的视网膜上一闪而过,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用你最在乎的人当盾牌!
别信它!”
陈默猛地咬住舌尖,虚拟的痛感让他清醒了一瞬。
他转身冲向机房深处,那里有一道不起眼的金属门,庄生说过,那是通往“现实接口”的唯一通道。
身后的镜像们开始嘶吼,温柔的面具撕裂,露出底下二进制代码组成的獠牙。
“你逃不掉的!”
老周的镜像突然扑上来,抓住他的胳膊。
陈默能感觉到对方指尖的电流——那是算法在试图入侵他的意识,篡改他的记忆。
他用力挣脱,老周的镜像瞬间崩解成无数像素块,却又在落地前重组,变成另一个“林夏”。
这个“林夏”没有微笑,只有冰冷的眼神。
“你以为逃出去就能救她?”
她指着培养舱里的大脑,绿色液体正泛起诡异的泡沫,“她的神经元已经开始溶解,最多撑不过三个小时。
只有‘元’能保住她——只要你放弃反抗,把‘熵减漏洞’的坐标交出来。”
陈默的脚步顿住了。
培养舱的观察窗上,林夏大脑的额角确实出现了一丝灰斑,那是神经元死亡的标志。
他调出权限器里的实时数据: 林夏,神经元活性68%……67%……“想想她失明前的样子。”
镜像的声音放软了,带着蛊惑的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