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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这寨子里,不养闲人。
忘了卖身契上怎么写的了?
‘管饭就行’,可没说白吃饭不干活。”
那“卖身契”三个字,她咬得格外清晰。
萧逐野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血气。
他告诉自己,忍。
虎落平阳,龙困浅滩。
此刻翻脸,毫无胜算。
他僵硬地伸出手,接过那只粗瓷茶杯。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温软滑腻,却让他如同被烙铁烫到一般,猛地缩回。
他转身,动作僵硬地拿起小炉上温着的铜壶。
滚烫的水注入杯中,热气蒸腾,模糊了他眼底深沉的杀意。
将茶杯重重放回红姑面前的矮几上,茶水溅出几滴。
红姑也不恼,端起茶杯,吹了吹气,慢悠悠地啜饮着,目光却像带着钩子,上下打量着萧逐野:“王爷这伺候人的功夫,可得好好练练。
不过嘛……”她放下茶杯,忽然起身,逼近他。
萧逐野下意识后退半步,脊背抵住车厢壁,警惕地看着她。
红姑伸出手,却不是攻击,而是替他理了理方才因动作而微乱的衣领,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喉结,那里还留着那道细微的血痕。
“这副皮相倒是顶好的,”她语气轻佻,如同评价一件货物,“就算什么都不会,放在寨子里看着,也挺赏心悦目。”
奇耻大辱!
萧逐野猛地挥开她的手,眼神阴鸷得吓人:“红姑!
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就叫得寸进尺了?”
红姑咯咯笑起来,退开两步,抱臂看着他,“王爷,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既然选择了留下,就得守我落云寨的规矩。”
她笑容一收,语气转冷:“从今天起,靖王死了。
你还是阿野。
以前怎么过的,以后还怎么过。
若是让寨子里其他人看出半点破绽……”她没说完,但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这时,车外传来赵黑狗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老大!
周将军已经退兵了!
说是……说是就在十里外扎营,随时听候王爷……呃,听候吩咐!”
红姑满意地勾唇,看向面色铁青的萧逐野:“瞧,王爷一句话,抵过我落云寨千百把刀。
挺好。”
她转身,掀开车帘,对外吩咐:“回寨!”
马车再次缓缓启动,碾着被烧成灰烬的招安诏书,朝着云雾深处的山寨行去。
重回落云寨,一切似乎依旧,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