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属于深渊的冷。
还有重量。
它不大,但似乎极沉,压得老旧茶几的腿都微微内陷。
职业操守让我不能就这么拿走。
我得确认寄件人。
“有没有人?
东西放这儿了,不出来签字我没法——”我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触碰那包裹。
指尖即将碰到那暗红色胶带的瞬间——啪!
头顶一盏功率极低的白炽灯猛地亮起,光线昏黄,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
灯光正正打在包裹上。
也照亮了包裹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样东西。
一个小型的便携式录音机,老旧的款式,黑色的塑料外壳磨损得厉害。
灯亮的同时,录音机的播放键突兀地弹了下去。
磁带轴开始转动,发出沙沙的、磨损严重的背景音。
先是漫长的空白噪音,然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的呼吸停了。
那声音……我太熟悉了。
哪怕掺满了电流的干扰,扭曲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我也绝不会听错。
是林晚。
我死去三年的妻子,林晚。
她的声音飘忽,颤抖,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无法言说的恐惧和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但又异常清晰,像是用尽最后力气烙下的印记。
“……”录音机里传来深重的、压抑着的喘息,然后才是断断续续的话。
“……知道你会来……只能找你……”沙沙声变大,掩盖了一下,她的声音又挣扎着透出来。
“这个……必须送到……求你了……”又是一阵剧烈的电流干扰,她的声音猛地拔高,尖利得刺耳:“别打开!
千万不能打开!”
声音戛然而止。
磁带空转着,沙沙,沙沙,像无数细小的脚在爬行。
我僵在原地,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四肢冰冷得如同浸在冰河里。
林晚……这不可能……死寂重新笼罩房间,比之前更沉重,更窒息。
那沙沙的空转声持续着,折磨着神经。
<就在我以为这就是全部时——录音机里,传来另一种声音。
咚……咚……缓慢,沉重,粘滞,带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肉质感。
那是……心跳声。
一声,又一声,规律地搏动着,穿透噪音,异常清晰地撞击着我的耳膜。
更恐怖的是,那心跳的节奏,频率……我认得。
每一次胸腔的共鸣,每一次血液的泵流,都熟悉到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