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她的声音里的恐惧是真的。

哪怕只是录音,那濒临崩溃的颤栗也做不了假。

那……丢掉?

扔进河里,或者找个废料压缩厂,把它碾成碎片?

念头刚起,工作台上的台灯猛地爆出一团电火花,啪的一声,灯灭了。

整个仓库陷入更深的昏暗,只有远处几盏灯还亮着,投下狭长扭曲的影子。

一股没由来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我僵硬地站着,听着自己真实的心跳在胸腔里狂擂,几乎要挣脱出去,和录音里那个冰冷粘滞的心跳声重合。

不能送,不能开,不能丢。

它就这么堵在了我的生活里,像一个冰冷的、沉默的、不断散发着寒气的肿瘤。

我把包裹塞进了仓库最深处一个闲置的货架底层,用几个空纸箱虚掩着。

眼不见为净。

也许是哪个知晓过去的人的恶意,放几天,对方没了耐心,或许就会现身。

日子还得过。

夜班的电话铃依旧会响,我依旧骑着电瓶车穿梭在城市的脉络里,收取那些沉甸甸、湿漉漉、带着各种情绪的“记忆”包裹。

可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我变得疑神疑鬼。

送件时,总觉得背后有视线黏着,猛地回头,只有空荡的街。

听到一点异响,会惊得跳起来。

夜里开始失眠,闭上眼就是那暗红色的胶带,那行黑字,和林晚恐惧的声音。

更让人发毛的是,那些收取来的包裹,似乎也变得不太对劲。

一个要求寄往“忘川河边”的木头盒子,刚贴上运单,表面就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水珠,像是从极寒之地刚拿出来。

指腹擦过,冰得刺痛,水珠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另一个小陶罐,寄件人反复叮嘱一定要轻拿轻放,里面是她祖母关于战火的记忆碎片。

我捧着它时,罐壁居然传来一下轻微的震动,紧接着是极细微的、像是遥远哭喊的声音。

我手一抖,差点把它摔了。

它们……好像比以前更“活”了。

是因为仓库里多了那个东西吗?

那个阴间的包裹,像是一个不祥的坐标,吸引着这些游荡的、不该属于现世的东西向它靠近,或者,让它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

一个星期后的一个雨夜,潮湿阴冷。

我处理完一批新收的件,累得眼皮打架。

关上仓库大灯,只留了一盏值班用的小灯,准备在角落的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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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