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平息流言,为了“证明”他对孟音桐绝无半分情意,谢惊澜做出了决定。
孟音桐被拖到了院中。
他冷眼看着她,声音如同淬了冰:“既然有人妄想不该得的东西,本将军便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他下令:“给她刺字!”
两个侍卫上前,按住无力挣扎的孟音桐。
冰冷的针尖蘸着墨,在她纤细的锁骨下方,一笔一划,刻下两个屈辱的字——
奴婢。
每一针都深可见骨,痛得她浑身痉挛,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哭出声。
血和墨混合在一起,凝固成再也无法抹去的印记。
“还有这个,”谢惊澜将一块写着“婢”字的木牌扔给她,“戴上它,游街一日。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你孟音桐,此生此世,只配是我谢惊澜的奴婢!永无翻身之日!”
游街的屈辱,路人的指点和唾骂,如同将她剥光了公开处刑。
一整日下来,孟音桐只觉身心俱疲,痛不欲生。
晚上,她如同破碎的娃娃般躺在冰冷的床上,恍惚间,又感觉到有人靠近。
熟悉的,压抑着巨大痛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重复着那些无奈的爱语。
“阿桐,别恨我。唯有如此,你才能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心里……永远只你一人……”
孟音桐闭着眼,泪水早已流干,心底只剩一片死寂的麻木。
她静静地听着脑海中系统冰冷的倒计时。
距离抹杀,还剩二十四小时。
第九章
天光微亮时,她挣扎着起身,无视浑身叫嚣的疼痛,开始默默地收拾。
一方他用过的旧手帕,一支他批阅文书时她在一旁磨墨常用的、断了的墨锭,甚至还有一片枯干的、宗人府院里那棵他们共同倚靠过的老树的叶子……
所有与他相关的痕迹,被她一件件找出,堆在院中角落。
她点燃了火折子。
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映照着她苍白而平静的容颜。
烧了吧,都烧了吧。
连同她那三年可笑又可悲的痴心妄想,一起烧成灰烬。
脑海中再次响起警报。
距离抹杀,还剩三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