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哼了一声,抖开绢布,抑扬顿挫的宣读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
还是那些粉饰太平的罪名,最后,那尖细的嗓子猛地拔高:“……念在你过去的功劳,赐你留个全尸,以显皇恩浩荡。
钦此!”
念完圣旨,他身后一个小太监赶紧哈着腰小跑上前,手里捧着个金盘子,上面放着个白玉杯,杯里的毒酒清亮得跟寒泉水似的。
“秦元帅,领旨谢恩吧。”
传旨太监拖着黏糊糊的长调,眼里透着看不起,还有点儿得意。
秦岳动都没动,眼神平静地看着那杯酒,忽然笑了笑:“公公大老远来,辛苦了。”
钦使眉头一下子拧紧了:“秦岳,你想抗旨?”
“抗旨?
不敢。”
秦岳慢慢往前走,靴子踩在地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特别清楚,“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公公。”
“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圣旨说我私通敌国,证据确凿。”
秦岳停在离钦使一步远的地方,眼神像烧红的刀子,直戳对方,“证据在哪儿?”
钦使被他盯得心怦怦跳,硬撑着:“这是皇上和丞相看得清清楚楚!
轮得到你多嘴?
证据当然在刑部卷宗里!”
“哦?
丞相看得清?”
秦岳语气一点没变,“这么说,没有真凭实据,就凭高丞相一句话,就能要我的命?”
“大胆!
丞相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
皇上自己定的主意,哪容你瞎猜!”
“皇上自己定的……”秦岳重复着,听不出情绪。
他突然抬手,指着那杯毒酒:“酒是好酒。
就我一个人喝,太没意思了。”
他猛地抬眼,目光像射出的箭,狠狠钉在钦使脸上:“不如,请公公先走一步,替我去黄泉路上问问高丞相,他什么时候下来陪我?!”
钦使一听,脸刷地变得跟死人一样白,吓得直往后退:“你…你敢……啊...!”
话还没喊完,秦岳身影一闪就动了手,像铁钳一样抓住钦使的手腕,用力一扭!
杀猪似的惨叫撕破了空气,那杯毒酒已经被秦岳另一只手稳稳抓在手里。
“护卫!
救……”钦使扯着嗓子尖叫。
可大厅外面他带来的卫兵,早都悄无声息地躺地上了。
两边的门窗全都打开,一架架闪着寒光的强弩伸出来,冰冷的箭头瞄准了厅里剩下的几个朝廷来人。
秦岳死死按住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