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破旧的楼道里,像个小丑。
邻居探出头来看热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啧,又被甩了…正常,谁跟个送外卖的过一辈子?”
“穷就是原罪啊…”林凡麻木地回到只剩他一个人的出租屋,空气里还残留着张晓倩的香水味,此刻却只觉得刺鼻。
桌上,还放着他熬夜好几天、精心为张晓倩画的生日肖像,画上的女孩笑靥如花,现在看来无比讽刺。
他抓起那幅画,想撕掉,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手臂。
是啊,他穷,他没出息。
大学毕业三年,因为不肯放弃画画梦想,没找正经工作,靠着送外卖苟活,被所有人看不起。
连最亲密的女友都毫不留情地抛弃他,踩着他的尊严去攀高枝。
也许,他们说的都对,他就是个窝囊废。
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摸遍全身,只剩下皱巴巴的二十块钱。
算了,吃碗泡面吧。
下楼去小区超市,拿了一桶老坛酸菜牛肉面,走到收银台排队。
前面一个老太太正哆哆嗦嗦地数着硬币买彩票。
“小姑娘,等等啊,我再找找…哎哟,这岁数大了…”收银员一脸不耐烦。
林凡看着,心里莫名一酸。
他掏出二十块中的十块,递给收银员:“她的彩票钱,我付了。
再给我随机打一注。”
就当是…日行一善吧。
虽然他才是最需要被行善的那个。
收银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快速打了两张彩票递给他。
林凡看都没看,把其中一张给了老太太,另一张随手塞进裤兜,拿着那桶泡面回了家。
烧水,泡面,看着热气腾腾的雾气,林凡觉得人生就像这碗面,寡淡无味,只剩酸涩。
第二天,继续送外卖。
风吹日晒,奔波劳碌,被顾客骂,被保安撵,仿佛昨天的心碎和屈辱都被忙碌冲刷得麻木了。
直到傍晚休息,他蹲在路边啃馒头,无意中摸到裤兜里那张彩票。
才想起昨天随手做的好事。
掏出手机,打开开奖公告,无聊地对了起来。
第一个号…对上了。
第二个号…对上了?
第三个…第四个…林凡的手开始抖了,呼吸变得急促,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心脏狂跳得像要冲出胸腔!
全部对上了!
一等奖!
一等奖一注!
奖金…税后八千万!
他反复核对了十遍,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剧烈的疼痛告诉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