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
救我爸。
代价是晚晚。
那个声音的话毒蛇一样缠上来,“加速您妹妹林晚现在生命的流逝。”
晚晚……她今年才高一。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会偷偷把零花钱塞给我,说哥你多吃点肉。
不行,绝对不行!
可我爸……我看着水里自己扭曲的倒影,胸口闷得快要炸开。
下午,我去医院缴费处刷卡。
数字跳动,几十万划出去。
办理手续的护士笑容甜美,“这下您父亲可以安心治疗了。”
我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每一声刷卡成功的“嘀”声,都敲在我心上,像是在给晚晚读秒。
钱付了,我爸很快用上了新药,安排了下周的手术。
我妈脸上的愁容淡了,忙着照顾我爸。
只有我,坐在走廊冰冷的塑料椅上,手心里全是汗。
手机屏幕亮着。
银行 APP 的余额页面,那串数字短了一截。
下一个任务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明早八点前,让一百万现金消失。
物理意义上的消失。
怎么消失?
烧了?
碎了?
扔进炼钢炉?
一百万现金。
我上哪儿去弄这么多现金?
又怎么才能让它“毫无价值”地消失?
而且不能被人发现,不能留下痕迹。
疯了。
真是疯了。
我抱着头,指甲掐进头皮。
傍晚,我去学校接晚晚放学。
她蹦蹦跳跳地出来,校服洗得发白。
看到我,眼睛一亮,“哥!
你怎么来了?”
“顺路。”
我接过她的书包,沉甸甸的。
她叽叽喳喳说着学校的事:谁考试作弊被抓住了,谁和谁偷偷谈恋爱了……阳光照在她飘逸的发梢上,充满生机。
我看着她,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哥,你怎么了?”
她突然停下来,看着我,“脸色好差,是不是太累了?”
“没事。”
我猛地别开脸,声音有点硬,“快走吧,妈等着吃饭。”
那个冰冷的声音在我心底又响起来,“加速流逝……”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不行,我必须想办法。
既要救我爸,也要保住晚晚。
那个任务……我必须完成!
晚上,我骗我妈说要去网吧查资料。
出了门,找了个偏僻的郊野公园。
提前踩好点,确定没摄像头。
我从银行预约取出的一百万现金,装在巨大的黑色行李袋里。
我把袋子放在空地上。
桶盖一打开,刺鼻的汽油味直窜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