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眼底有微光:“也是药。”
窗外,栀子花落了一地,像雪。
3 别离·糖霜与泪古镇的雨,说下就下。
许栀夏把最后一块玫瑰黄晶糕放进礼盒,抬头望天。
灰云压得很低,像一块湿布,随时会拧出水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林青黛的名字在屏幕上来回跳动。
“栀夏,品牌方下了最后通牒:明晚之前必须回上海,否则按违约处理。”
她咬了咬唇,尝到一丝铁锈味。
沈砚青从灶房出来,手里端着刚熬好的雪梨川贝羹。
“试试,润肺。”
许栀夏接过,低头喝了一口——清甜里带一点微苦,像告别。
“沈砚青,我得走了。”
勺子碰碗沿,清脆一声。
男人动作顿住,热气在两人之间盘旋,像一堵透明的墙。
“多久?”
“也许……不回来了。”
沈砚青垂下眼,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违约金多少?”
“五百万。”
“我帮你还。”
许栀夏猛地抬头:“你疯了?
你哪有那么多钱。”
“把铺子抵押。”
“那是你沈家三代人的根!”
雨点砸在瓦檐,噼啪作响。
沈砚青的声音被雨声冲得发哑:“根可以再生,人走了就再也回不来。”
许栀夏鼻尖一酸,转身冲进雨里。
雨水混着泪水,一路凉到心底。
夜里,沈母的旧屋亮着灯。
那是铺子后的一间小阁楼,木楼梯吱呀作响,像老人咳嗽。
许栀夏推门,灰尘在光柱里跳舞。
墙上挂着一幅老照片——年轻的沈母站在灶台前,眉眼与沈砚青七分相似,嘴角却多了一抹化不开的忧郁。
桌上有本发黄的笔记本,封面写着《味记》。
她翻开,一页页都是沈母的手迹:1989.3.12今日试黄连玫瑰饼,苦后回甘,像极了人生。
1991.7.6失眠加重,药石无灵,唯愿以味入梦。
最后一页,字迹凌乱:1995.10.3若有一天,我的砚青也尝不出味道,谁来救他?
许栀夏手指发抖。
原来沈母的抑郁,也与味觉有关。
身后传来脚步声。
沈砚青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盏煤油灯,火光在雨夜里摇曳。
“她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雨。”
“对不起……不是你的错。”
沈砚青把灯放在桌上,光线照亮母亲的照片。
“小时候,她总说味道是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