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心地玩着手机,余光却死死地盯着布景的门口。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一面被擂响的战鼓。
我紧紧握着口袋里的那支钢呈,手心因为太过用力,被笔夹硌出了一道深深的红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场记的一声大喊,如同天籁。
“所有人,外面放饭了!
休息十分钟,吃完回来准备拍下一场!”
人群像潮水一样,从各个角落涌向了摄影棚的大门。
机会来了。
我逆着人流,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经意地、仿佛只是好奇想参观一下布景的样子,走了进去。
我的动作快而稳,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
我走到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前,拿出那支“英雄”钢笔。
根据脑海里那张早已烂熟于心的图纸,我精准地将它放在了书桌的正中央。
然后,我俯下身,调整笔尖的方向,让它对准窗外。
接着,我移动了半步,从侧面看过去,再次微调,让笔尖、地球仪上南美洲的版图,和我的视线,连成了一条完美的直线。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五秒。
做完这一切,我转身就想离开。
心脏刚刚落回实处,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布景那扇虚掩的门,被“吱呀”一声,轻轻推开了。
导演耿乐走了进来。
他比照片上看起来要高一些,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灰色夹克,但那双眼睛,却像鹰隼一样锐利。
他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整个房间,但那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让人无所遁形。
最后,他的目光像一颗钉子,牢牢地钉在了我的身上。
“你,是干什么的?”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手脚冰凉。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耿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迈开步子,缓缓地向我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
压迫感,像一座山,迎面而来。
他的目光掠过我苍白的脸,最后,停留在了书桌上。
停留在了那支多出来的、本不属于这个布景的、廉价的“英雄”钢笔上。
他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勃然大怒,也没有立刻叫人。
他只是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了一抹我完全看不懂的、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