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停顿一下,“你那边好吵?”
“姐妹聚会呢,先不说了啊。
钱到了告诉我。”
电话挂得干脆利落。
他想起白天处理的一个理赔案:一个送外卖的小哥,省吃俭用给老婆买了份高额保险,自己出门送餐时被车撞没了,临终前问的是:“赔款够他们娘俩过日子吗?”
而他,每月按时打回去的四万块,似乎只喂大了王莉的胃口和物欲。
婚姻如果只剩下转账记录,那跟做生意有什么区别?
还是不平等的那种——男方无限责任,女方有限责任。
深夜,唐星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窗外城市的灯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天花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想起大学时读过的《围城》,那时他还不懂为什么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现在他懂了,婚姻这座城,进来时带着憧憬,出去时带着伤痕,而在城里待久了的人,早就忘记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他去交了辞职报告。
他突然不想再做那个只出钱不出人的爸爸了。
他想回家,想把婚姻从一纸合同过成一段实实在在的日子。
人力资源部的阿姨看着他的辞职报告,推了推老花镜:“小唐啊,想清楚了?
这年头工作可不好找。”
“想清楚了。”
唐星星点点头,“有些东西,比工作重要。”
阿姨叹了口气,在申请表上盖了章:“祝你好运。”
抱着纸箱走出公司大楼时,唐星星回头望了望这个他工作了四年的地方。
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着冷硬的光,像极了现代婚姻的表面——光鲜亮丽,却冰冷易碎。
第二章 困局与暗流老家的村口,大喇叭循环播放着防疫通知,用方言念叨“戴口罩、勤洗手”,听着有点滑稽。
村支书老李头举着喇叭喊:“乡亲们注意!
新冠病毒不是闹着玩的!
比你媳妇发脾气还吓人嘞!”
唐星星拖着箱子进院时,儿子正蹲地上玩泥巴,抬头看见他,愣了一秒,“哇”地哭出来,扭头就往屋里跑。
“小没良心的,”母亲笑着拍孙子的屁股,“天天念爸爸,真见了倒怕!”
王莉是第二天才从娘家回来的,一进门就抱怨:“这什么破地方,一路查八遍体温,我嗓子眼都被捅出茧子了!”
<吃晚饭时,电视播着武汉封城的消息。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