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溃、开始磕头求饶的赵氏夫妇，声音冷得掉渣，“它们有了更合适的用途。”
“各位，”他再次面向镜头，脸上那片终年不化的冰原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底下是汹涌的、足以焚烧一切的黑色火焰，“你们不是要高呼正义吗？”
“不是要审判吗？”
“不是要亲眼看着‘人渣’被处以极刑吗？”
他张开手臂，身后是绝望的夫妇和那箱琳琅满目的“众筹刑具”。
“欢迎来到——由你们亲手资助、亲自参与的……真正的审判现场。”
直播画面在下一秒骤然漆黑。
但音频并未切断。
一声极致恐惧的、非人的尖叫猛地撕裂了寂静，伴随着某种沉重的、令人牙酸的撞击声，以及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模糊不清的哭嚎和求饶。
还有……持续不断的、某种金属工具被拖拽、被使用的可怕声响。
弹幕彻底陷入了癫狂、恐惧和自我撕裂的深渊。
不——！！！
停下！！！
这不是真的！！！
关掉！
快关掉！
我听不下去了！
假的！
都是演的！
肯定是假的！
报警！
快报警啊！
之前叫嚣正义执行的人呢？！
出来啊！
这就是你们要的正义？！
我们……我们都成了帮凶……？
他疯了！
他也成了和他们一样的怪物！
音频里的声音持续着，各种难以分辨的、令人头皮炸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编织成一曲来自地狱的交响。
偶尔能听到林默极其平静的、甚至带着一丝诡异温和的引导声，比如“试试这个？”
“这是哪位好心人送的？
质量不错。”
每一句平静的话，都引来更凄厉的惨叫和更疯狂的弹幕诅咒与忏悔。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一片死寂。
然后，是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已经变成纯黑的直播画面里，传来林默最后的声音，嘶哑，疲惫，却带着一种彻底释放后的、虚无的平静。
“正义……”他轻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让所有听着的人脊背发凉。
“……你们要的正义。”
“吃饱了吗？”
嘀——直播中断。
最终的画面，永远定格在无尽的黑暗上。
只剩下数以百万计的用户，对着突然黑掉的屏幕，心脏狂跳，瞳孔震颤，耳边似乎还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