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拍摄者就躺在我的身边,侧身凝视着他。
照片背面,那跗骨之蛆般的铅笔字,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等待着我的发现:“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卡片和照片从我冰冷僵硬的手指间滑落,无声地飘落到地板上。
一股冰冷的电流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又瞬间回流,冻结了四肢百骸的血液。
我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石像,钉在原地。
卧室里,妻子均匀细微的呼吸声透过虚掩的门缝传出来,曾经是黑夜中最安心的背景音,此刻却成了催命的符咒。
时间失去了刻度,只剩下耳边血液奔流的沉重轰鸣和越来越快的心跳。
胃里沉甸甸的,塞满了冰冷的石头。
恐惧达到了顶点,反而催生出一股奇异的、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我不能等。
不能再让那个东西躺在我的床上,占据属于我的位置,顶着我的脸!
我像个提线木偶,被那无形的恐惧之手推搡着,僵硬地挪步走向厨房。
不锈钢刀架在黑暗中闪动着金属特有的冷光。
手指拂过冰凉光滑的刀柄,最终停留在一把最沉、最锋利的西式主厨刀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皮肤传来,带着死神的吻痕。
刀刃在黑暗中无声地脱离刀架。
我握着刀,回到卧室门口。
手放在冰凉的门把上,掌心全是冷汗。
里面,她的呼吸声依旧平稳匀长。
我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
猛地推开门!
昏暗的床头灯光笼罩着大床。
妻子背对着我,蜷缩在属于她那半边被子里,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右侧,属于我的那半边枕头,是空的。
被褥凌乱地翻卷着,像被遗弃的巢穴。
心脏猛地一沉,瞬间又被一股荒谬的庆幸攫住。
他不在?
照片是假的?
只是一个恶劣的、可怕的玩笑?
冷汗顺着额角滑下,刚才那股疯狂冰冷的杀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退,只剩下虚脱般的后怕和茫然。
我几乎是踉跄着走到床边,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软弱感让我只想躺下去,把自己埋进黑暗里。
就在我弯腰,手指即将触碰到被褥的瞬间——“怎么起来了?”
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慵懒而熟悉,是从我身后传来的。
血液瞬间凝固!
我像一个生锈的机器人,每一寸关节都发出艰涩的吱嘎声,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