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集团的副总带着签好的合同来到陈氏。
他把文件推到我面前,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陈总,陆总说……合作细节按您的意思改了三处,利润分成让了五个点。”
我拿起笔的手顿了顿。
五个点,对盛世来说不是小数目。
副总又递来一个烫金礼盒:“这是陆总让我转交给您的。”
打开盒子的瞬间,我愣住了。
里面躺着一辆蓝色小火车,车头缺的那个轮子补上了。
新换的塑料轮轴在灯光下泛着光,像是怕我看出痕迹,特意刷了层和旧漆相近的蓝色。
礼盒底层压着张纸条,字迹凌厉,却在末尾处微微发颤:“当年你粘的胶水,早该换了。”
我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在礼盒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当天下午,我让司机把车开到老房子。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院子里的槐树比二十多年前粗了一倍。
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地上,还是当年那种斑驳的样子。
母亲正坐在石凳上择菜,看见我进来,手里的豆角“啪”地掉在竹篮里。
“晴晴?
你怎么回来了?”
我没说话,只是往屋里喊了声:“爸,妈,我带客人来了。”
玄关处传来脚步声,陆景渊站在那里。
穿着简单的白T恤,手里拎着个果篮,局促得像个第一次上门的毛头小子。
他眉骨的疤痕在自然光下更清晰,却没了谈判桌上的冷硬,只剩下紧张。
母亲手里的菜篮子“哐当”掉在地上,捂着嘴直发抖:“小……小远?”
陆景渊的喉结滚了滚,刚要开口,父亲突然从里屋冲出来。
手里攥着那张泛黄的全家福,手指点着照片上的小男孩,又点了点他,眼泪瞬间糊了满脸:“是你……真是你!”
他冲过去想抱,又猛地顿住。
手在半空颤了半天,最后只是轻轻碰了碰陆景渊的胳膊,像怕碰碎了什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陆景渊的眼眶红了,突然“咚”地跪下去,额头抵着冰凉的水泥地:“爸,妈,对不起。”
这一跪,把二十多年的隔阂跪碎了大半。
母亲扑过去抱住他,哭声震得院子里的槐树叶都在抖:“傻孩子,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啊!”
那天的晚饭,母亲做了一桌子菜,全是陆景渊小时候爱吃的。
他吃得很慢,眼眶一直红着。
吃到糖醋排骨时,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