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数量,她就偷偷的拿去黑市卖掉。
第一次,很顺利。
她换回了可怜巴巴的几毛钱,却兴奋得手都在抖。
自由的味道,哪怕只有一丝丝,也足以让人疯狂。
她胆子稍稍大了一点。
第二次,她带了更多东西。
第三次的她,已经没有第一次跟第二次的惶恐不安。
带的东西也多了一些,幻想着可以挣到更多的钱,改善自己的生活。
或许有钱了,沐雨森也会对自己更好。
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衰。
然后,她就被抓住了。
戴着红袖章的人凶神恶煞地冲过来,筐子被踢翻,鸡蛋液和山货混在一起,黏腻地涂满了泥土。
她被人反扭着胳膊,推搡着,辱骂着“投机倒把的蛀虫!”
游街。
她被押着,脖子上挂着倒投机,损害民众利益…敲着锣,在无数鄙夷、唾弃、被扔臭鸡蛋……脸面、尊严,被踩进了泥地里。
她看见了沐雨森。
他就站在人群最前面,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
眼神里没有一丝意外,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和一丝……满意?
那一刻,她全明白了。
如坠冰窟。
那天晚上,他拿着药油进来,想给她擦拭身上被扭打出的淤青。
她猛地挥开他的手,声音嘶哑,像是濒死的兽:“是你举报的!
沐雨森!
你不是人!
你是畜生!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对你还不好吗?”
他顿了顿,脸上那点伪装的温和褪去,覆上寒霜:“我说过,安分待在我身边。
你为什么总学不乖?”
他一把将她按在床上,身体压下来,重量让她窒息:“让你抛头露面?
让你去勾搭谁?
嗯?
你是我的!
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都是我的!
你再敢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
她不再哭了,也不再叫了。
所有的情绪都沉寂下去,只剩下死灰一样的麻木。
但她想活。
仅仅是作为一个“人”,而不是一个被囚禁的宠物,活下去的本能还在挣扎。
恢复高考的消息像一道惊天霹雳,也像一道划破她黑暗生活的曙光。
她几乎是颤栗着听到了广播里的消息。
希望,那是希望!
她偷偷找来了旧课本,藏在柴火堆最深处。
每天夜深人静,估摸着他睡熟了,才敢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就着如豆的煤油灯,贪婪地啃着那些陌生的数理化公式。
那些字句是她通往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