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子上那根小拇指粗的大金链子,已经断成了两截。
上面那个用篆体雕刻的“刘”字,此刻显得格外讽刺。
刘宁远看到儿子这副惨状,当场就急了眼。
他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平时在外面没少惹是生非。
但仗着刘家的势力,外人谁敢不给几分面子。
就算吃了亏,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
可现在,竟然被人打得浑身缠满了绷带,跟个木乃伊似的躺在病床上。
这分明是把他们整个刘家的脸,都给按在地上狠狠地踩。
“大壮,我的儿啊,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刘宁远扑到病床前,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滔天的怒火。
病床上的刘大壮,一看到两位长辈来了,那眼泪顿时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
他哭天喊地,声泪俱下地开始了他的表演。
“大伯,爸,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刘大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那声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我今天在赌石市场,好不容易淘到了一块价值连城的极品紫罗兰翡翠。”
“眼看着就要发大财了,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穷小子。”
“他看我发了财,就眼红嫉妒,非要抢我的石头。”
“我不给,他就仗着自己会点功夫,把我打成这样,还把我的宝贝翡翠给抢走了。”
刘大壮颠倒黑白,把自己说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刘宁德和刘宁远两兄弟对视了一眼,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们都是人精,哪里会听不出自己这侄子话里的水分。
就他那德性,还淘到宝贝?
十有八九是看别人开出了好东西,想仗势欺人去抢,结果踢到了铁板。
但是,现在追究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就是他刘家的人被人打得像条死狗一样。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他们刘家的脸往哪搁?
以后在这东宇市,谁还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
刘宁德和刘宁远兄弟俩,瞬间就达成了默契。
必须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而且要用雷霆手段,杀鸡儆猴。
让所有人都看看,得罪他们刘家的下场。
此时,刘宁德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没有去戳穿侄子的谎言,而是用一种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的声音问道。
“打你的人是谁?”
“胆敢在我刘家的地盘上撒野,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旁边的刘宁远也立刻跟着附和,咬牙切齿地吼道。
“大哥说得对,不管他是谁,敢动我们刘家的人,就得让他好看。”
刘大壮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知道这事儿稳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颤颤巍巍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就是他,大伯,爸,我把他偷拍下来了。”
“这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下手可真黑啊。”
说着,他点开了相册,将一张照片举到了两位长辈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人的侧脸,正是萧玄。
当刘宁德的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的瞬间,当场就愣住了。
是他,竟然是他。
那个救了自己女儿,却又逼着自己女儿嫁给他的乡巴佬。
那个在自己家里耀武扬威,还敢动手打自己老婆的土鳖。
此人竟然就是把自己的亲侄子,打得半死不活的罪魁祸首。
新仇旧恨,在这一刻彻底引爆了刘宁德的怒火。
“好,好一个萧玄。”
刘宁德猛地一巴掌拍在病床边的铁栏杆上,刘大壮和刘宁远都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