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同样下着大雨的夜晚,把签好字的放弃继承权文件拍在父亲沈振邦的书桌上,摔门而去后,这个号码就再没主动联系过他。
只有逢年过节,管家陈伯会例行公事般发来一条冷冰冰的问候短信。
震动停了。
几秒后,又固执地响了起来。
沈默的手指悬在红色的拒接键上,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划向了绿色。
他没说话,把手机贴在耳边,只听到听筒里传来细微的电流声和压抑的呼吸。
“……” 那边沉默了几秒,一个苍老、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响起,是沈振邦,“……在哪?”
沈默喉咙发紧,没吭声。
“说话!”
沈振邦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即使隔着电波也让人心头一凛。
“街上。”
沈默终于挤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得厉害。
“混账东西!”
沈振邦的怒骂劈头盖脸砸过来,“五年!
五年音讯全无!
为了个女人,连祖宗都不要了?
现在呢?
被人家当垃圾一样扫地出门了?
舒服了?”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沈默心口最溃烂的地方。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一股混杂着屈辱、愤怒和绝望的邪火直冲头顶。
“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对着手机低吼,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不用我管?”
沈振邦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讽刺和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沈默,你身上流的是沈家的血!
你以为你签了那张破纸,就真能跟沈家一刀两断?
你骨子里那点东西,骗得了谁?
骗你自己吗?
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连条丧家之犬都不如!”
“够了!”
沈默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尖叫,车子险险停在路边。
他胸口剧烈起伏,对着手机咆哮:“是!
我是丧家之犬!
我活该!
我他妈乐意!
行了吧?
沈家?
沈家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早就不是沈家的人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只有沈默粗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
几秒钟后,沈振邦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带着一种沉重的、不容拒绝的力量:“明天早上九点,回老宅。
陈伯在门口等你。”
语气不再是命令,更像是一种宣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