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
沈默想也不想地拒绝。
“由不得你。”
沈振邦的声音斩钉截铁,“沈默,你是我沈振邦的儿子。
你身上担着沈家的担子,你躲不掉,也扔不掉。
五年,够你胡闹了。
该醒了。”
“嘟嘟嘟……” 忙音传来,电话被挂断了。
沈默握着手机,僵在驾驶座上。
车窗外,雨还在下,整个世界一片灰暗冰冷。
父亲最后那句话,像一块沉重的巨石,砸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也砸碎了他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逃避。
他慢慢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后视镜。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胡子拉碴的脸,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被强行唤醒的、属于沈家血脉里的东西。
他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他猛地发动车子,调转车头,朝着城市另一端,那个他曾经决绝离开、如今却不得不回去的方向驶去。
雨刮器依旧在徒劳地摆动,刮开一片又一片模糊的雨幕。
第三章沈家老宅的铁艺大门在沈默那辆格格不入的二手大众靠近时,无声地向内滑开。
管家陈伯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早已等候在门廊下。
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他脚边汇成一小滩水渍。
沈默停好车,推门下来。
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
他没带伞,也没看陈伯,径直朝那扇沉重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橡木大门走去。
五年了,这扇门依旧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冰冷气息。
“少爷,”陈伯的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情绪,只是将手中的另一把黑伞递了过来,“老爷在书房等您。”
沈默脚步顿了一下,没接伞,也没应声,只是推开了那扇门。
一股混合着旧书、昂贵木料和淡淡熏香的、属于沈家老宅特有的、带着岁月沉淀和权力重压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将他包裹。
他身上的廉价外套和湿漉漉的头发,在这极致奢华又肃穆的环境里,显得异常刺眼和狼狈。
书房的门虚掩着。
沈默推门进去。
沈振邦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被雨水洗刷的庭院。
他穿着深灰色的中式对襟衫,身形依旧挺拔,只是头发比五年前白了许多。
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身。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