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修书页好不好?”
老人连连点头,临走时塞给安青一包桂花糕:“你上次说爱吃甜的,家里老婆子做的。”
安青捏着温热的纸包,突然想起去年老人在病房昏迷时,自己也是这样攥着他的工具,只是那时手里的温度凉得刺骨。
傍晚收工后,两人沿着老街散步。
费和风替安青把围巾系好,指尖擦过他的下巴:“下周基金签约,穿我给你买的那件驼色大衣?”
“太正式了吧。”
安青踢着脚下的石子,“我们现在又不是在公司。”
“但这是你争取来的。”
费和风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第一次在董事会上,你说要让老手艺活下去,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
安青愣住了。
原来那些他以为对方没在意的瞬间,都被悄悄记在了心里。
就像此刻路灯亮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处再也分不清彼此。
回到家时,费和风突然从背后拿出个小盒子:“忘了给你。”
里面是枚银质书签,背面刻着细小的 “和” 字,边缘打磨得十分光滑。
“找银匠打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你总说书签太滑。”
安青捏着书签走进书房,看见书桌上摊着的笔记本,最新一页写着:“李师傅的修复课程安排 —— 周三下午两点,记得买孩子们用的糨糊。”
旁边有行小字,是费和风补的:“我已经订好了,草莓味的。”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落在玻璃罐的纸鹤上。
安青忽然想起去年雪夜,费和风没说完的那句话。
现在他不用问了,因为每个寻常的日期里,答案都在 ——是煎焦的吐司,是补好的纹样,是老人手里温热的桂花糕,是路灯下交叠的影子。
是所有被辜负过的时光,都在此时此地,得到了最温柔的补偿。
番外 木窗暖阳打印机卡纸的声音在工作室炸开时,安青正对着电脑核对非遗展的参展名单。
费和风捏着半截卡纸从机器后探出头,额前碎发沾了层灰,像只刚钻进烟囱的猫。
“都说了这台老机器要轻推,” 安青把笔往桌上一搁,“上周才请师傅修过。”
“是齿轮老化。”
费和风抽出卡纸,边角在掌心硌出红痕,“你非要坚持用这台二手的,说有时代感 ——这是老照相馆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