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她发了!
而且这是她的辛苦费,救人收钱天经的义辛苦费。
她刺啦一声扯开腰带内衬那个她偷缝的小暗袋,手指灵敏的将金块银珠一股脑塞进去。
金属瞬间贴着腰侧热乎乎的皮肉,沉甸甸的,虽然硌的慌却又让她异常踏实。
她看向石上那具裹的像个奇怪木乃伊的身体,那张脸长的是真好看,可惜她完全没想法,身上的药粉糊住了伤口,现在血暂时止住了,人还有气。
她穿好自己半干的衣服。
她的活儿已经完了,再留的话那就不行了,黄府的规矩在她脑子里滴滴作响。
她上前两步在男人身边站定,看着他的俊俏侧脸,想到那狠辣的救我不然死的威胁。
右手抬起,“啪——”
一记带着她全部力道的巴掌,狠狠甩在那干净的左脸上,声音脆响的直接惊飞了河边喝水的鸟儿。
男人头直接被抽的猛甩向一边,脸上也立刻出现了一个红印。
“呃——”一声痛哼从他喉咙里炸开,沉重的眼皮被巨痛撕裂开一道缝。
充血的眼珠在眼眶里暴突着乱转,视野一片血糊刺目的金光和白茫,只扫到一个逆光而立的青色暗影轮廓,边缘似乎模糊晃动,散发着莫名的疏离感。
青影倏的转身,没有一句话。
脚步声利落干脆的踏过碎石,由近及远,毫不犹豫的朝着官道方向疾行而去,速度快的像怕沾上什么晦气。
晒水石上,男人喉头滚动,剧痛和黑暗重新扑来。
意识沉沦前残存影像只有那火辣刺痛的左半边脸,以及那片耀眼迷离的光晕中,一个毫不迟疑离去的……青色残影。
晚风带着点凉意,吹在半湿透衣服后背,激的张小柳猛打了一个哆嗦。
脚下生风的猛赶路,现在她只想快点回到那间油腻呛人的通铺屋。
很快到了黄府门外,后院的角门虚掩着,门口石墩子上还缩着个小厮在打盹。
还没等她推门呢。
“吱呀——”木门被里面直接拉开半扇。
董嬷嬷那张看着就很刻薄的瘦脸从门缝里挤出来,枣褐色缎子袄被浆洗的梆硬,盘的溜光水滑的头发在暮色里泛着油光。
她堵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那根用来罚不听话丫头的油亮短木尺子。
“哟~还知道回来?”
董嬷嬷标志的尖利嗓音响起,眼睛审视般看向张小柳,尤其盯着她半湿、沾着灰土印子的前襟和下摆。
“跟你说的什么时辰?耳朵眼儿堵猪毛了?还是路上遇见相好的迈不开腿了?”
木尺尖啪的戳在张小柳湿冷衣服的胸口上。
“瞧瞧,这一身湿的,当府里的衣衫是给你戏水的?”
张小柳下意识想伸手拂开,又生生忍住。她垂下眼皮回道:“嬷嬷,实在是路上赶的急,脚滑跌路边沟里了,河边的泥浆湿了衣衫,不得已才在河边洗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