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灰飞了半宿。
却在火盆底,发现一张没烧尽的纸角——边缘焦黑,中央是他清秀的字迹:“若小姐有一日愿听真话…我在北境垭口,老槐树下埋了赵氏通敌的铁证——半块虎符,够扳倒他们。”
“别为我难过,选这条路时,我就知道回不去了。”
“只求一事:若有一日您想起我…烧本《账房入门》给我。
书里夹着您最爱喝的梅子茶配方——我改良过,加了甘草,不酸牙。”
“——温砚之 绝笔”我攥着纸角,一夜未眠。
窗外雨声淅沥,像他跪在青石板上时,雨水滴落的声音。
——原来他去赵氏别院,不是偷证据,是藏证据。
原来他签《充军令》时,早知自己会死。
原来他最后那句“小姐保重”…是怕我内疚。
三年后,赵氏倒台,三叔入狱。
我在他旧宅密室,找到一具冻僵的尸体——北境逃兵,怀里揣着半块虎符,和一封未寄出的信。
信纸泛黄,字迹却清晰如新:“小姐:岔路口左转三里,老槐树下埋着赵氏账册——够扳倒他们。
别为我难过,选这条路时,我就知道回不去了。
只求一事:若有一日您想起我…烧本《账房入门》给我。
书里夹着您最爱喝的梅子茶配方——我改良过,加了甘草,不酸牙。
——温砚之 绝笔”我烧了账册,却没烧《账房入门》。
那本书,至今锁在我妆匣最底层——书页间,夹着一张他画的“姜府账房布局图”,边角还标注:“小姐申时易困,喜靠东窗小憩,此时查账最易成功。”
“梅子茶要七分烫,加三颗冰糖——小姐怕苦。”
“…若有一日我回来,亲手给您煮。”
——他连我什么时候打瞌睡、怕不怕苦,都记得。
我踉跄后退,撞在梳妆台上,妆匣翻倒,一缕青丝散落——那是我昨夜“不小心”剪下的,本想烧掉。
他弯腰拾起青丝,缠在左手小指上,一圈,又一圈。
“夫人,”他轻声,“第一世,你送我铜戒;第二世,你赠我金簪;这一世…”他抬眼,眸中血色翻涌,“换我送你…整个天下。”
屋外忽传来急促脚步声。
“小姐!”
丫鬟惊慌拍门,“三老爷带人围了银库,说…说要清查‘内贼’!”
我猛地转头看温砚之——银库钥匙,昨夜被他“顺”走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