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服,头发随意扎着,脸上没有任何妆容,憔悴得仿佛老了十岁。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很小的行李袋,看来是昨晚就收拾好了自己仅剩的一点东西。
她低着头走过来,不敢看我,身体在微凉的晨风中微微发抖。
我们没有任何交流,像两个陌生人一样,一前一后走进了民政局。
离婚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问了几句,我们都沉默地点头。
当那两个暗红色的本子递到我们手里时,我注意到郗萦接过本子的手抖得厉害,指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站在台阶上。
外面的天依旧阴沉,压得人喘不过气。
郗萦停住脚步,背对着我,肩膀微微耸动。
她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我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意外的平静。
没有恨,也没有任何留恋,就像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敖崧……”她忽然极其小声地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过木头,“……对不起。”
我没有回应。
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
她等了几秒钟,没有等到我的任何话,似乎也明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背(那姿态显得异常艰难和脆弱),然后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没有再回头。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发动,汇入车流,很快消失不见。
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就像我要求的那样。
我站在原地,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吸完。
心里空了一块,但并不是空虚,而是一种暴风雨过后,废墟被清理干净的沉寂感。
一支烟抽完,我把烟头摁灭在垃圾桶上盖的沙子里,然后拿出手机,拉黑删除了郗萦所有的联系方式。
包括那个存着“copy”的云端文件夹,我也设置了永久隐藏和加密,除非必要,永不开启。
我不是靳骞那种人渣,我说到做到。
只要她永远消失,那些东西就会成为一段被埋葬的过去。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肮脏的包袱。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
老大?”
电话那头是我团队里一个得力干将的声音。
“嗯,是我。
之前搁置的那个新区商业中心的设计项目,资料发我一下,我下午回公司开会。”
我的声音恢复了往常工作时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