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里写的地址正是我们昨晚蹲守的酒店。
怎么会？
怎么会！
我突然回想起了。
今天早晨，卓不群看着尸体的眼神。
我没有看错。
那真的是得意。
同学一场，和林麟有深仇大恨的是汪泽。
不管怎么说，卓不群也不该露出那样的表情。
越想越不对劲。
没等我继续琢磨，卓哥打了个响指，把我拉回了现实。
寝室的格局是上床下铺，他站在我的桌子边，抬头冲我安慰地笑了一下。
“想什么呢？天都黑了，快下来吃点东西吧。”
明明是我俯视他，我却感觉自己呼吸不畅，好像有东西在无形中掐住了我的喉咙。
我慢吞吞地吃完了饭，感觉踏实了不少，这才敢壮着胆子问出口。
“卓哥，你是不是，一早就认出来那具尸体是林麟啊？”
我的声音很小，小到让人轻而易举地发现其中的心虚。
卓不群挑了挑眉，又擦了擦本就不脏的手。
不慌不忙地回答，“没错。我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霸凌我这么久，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他温柔地说出这两句话，随即反问我。
“恶人死了，被害者也可以安息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吗？”
卓哥的脸上依旧挂着亲人的笑意。
若把他的笑放上嘴边，那笑仿佛离嘴有半尺来远，脸上的皮肉像是经过风腊，再不能活动。
我被问得愣住了。
卓哥大力地拍拍我的肩膀，“好了，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你也不必再操心了，赶紧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结束了。
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好像，确实值得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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