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开始缓缓地、异常地向后移动!
紧接着,更多不同音调的号角此起彼伏地响起,整个北狄大军,如同退潮般,保持着基本的阵型,却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后撤!
<一名原本趴在瞭望塔上的哨兵,连滚带爬、几乎是摔下来的,他脸色惨白如纸,冲到大阳穴仍在突突跳动的赵莽面前,声音因极度震惊而变调走音:“报!
将军!
狄狗…狄狗主帅兀朮…刚刚…刚刚突然在阵前捂住心口,坠下马来!
亲卫围上去…探了鼻息…已…已然气绝!
军中医官初步看…疑似…疑似马上风猝死!!”
“……”死一样的寂静,再次笼罩了朔方城墙。
这一次,比之前更加彻底。
所有目光,如同烧红的钉子,从四面八方死死钉在我身上。
震惊、恐惧、狂喜、难以置信、以及一种深切的、难以言喻的敬畏……种种极端情绪在这些刚刚还直面死亡、此刻却目睹神迹(或者说魔迹)的军士眼中疯狂爆炸、交织。
赵莽扇向我的手掌硬生生僵在半空,脸上的暴怒凝固,然后一点点裂开、剥落,逐渐转化为一种极其复杂的、近乎惊悚的审视与衡量。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放下了我,动作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仿佛放下的不是一个囚犯,而是一件滚烫的、易碎的、威力无穷却也可能反噬其主的禁忌之物。
我双腿一软,彻底瘫倒在冰冷粗糙的墙砖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我望着下方如黑色潮水般迅速远去的敌军烟尘,听着身边逐渐响起的、劫后余生般的啜泣、压抑的欢呼最终变成震天的狂喜吼叫,脑子里只有一片嗡嗡的空响,仿佛有无数只蜂在里面乱撞。
他们…真的退了?
因为…我那句荒谬绝伦的诅咒?
夜夜春梦…丑八怪…马上风…猝死?
一股难以言喻的、彻骨的寒意,毫无预兆地,顺着我的脊椎猛地窜了上来,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
第二章 祥瑞与囚笼北狄退兵后的朔方城,仿佛一个濒死之人突然被灌入了过量的猛药,陷入了一种怪异而亢奋的狂欢。
而我,林晚,不再是死牢里那个等死的巫蛊罪女。
一夜之间,我成了“乌鸦娘子”,是朔方城的“祥瑞”,是上天(或者深渊)赐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