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们就得进宫了。
宫墙楼上的丧钟已然响了三回。
占北望僵硬的把手放在她手上。
她的手很软,但此刻他却有些感受不到。
心里的那一丝慌乱与不安悄然升起。
看着她清秀的脸,忍不住问出心中的那一句疑问。
“王妃,你会一直陪着本王吧?”
心里一旦起了疑心,那些疑心就会一直伴随着,直到确认无数遍才会安心。
犹如此刻,他是那么的相信她,所以也想得到她的回应。
虞秋挽牵唇:“王爷在,臣妾在。王爷安心吧。”
可是如果安王不在了,那一切就得另当别论了。
她不喜欢发誓。
也不喜欢经常骗人。
更喜欢将一些做不到的事情用另外一种方式说出来,这样她既可以不用付出真心,也不会担心对方察觉生气。
就像此刻,占北望没察觉。
她们一路进宫,进宫之后便在皇后的安排下一一换上孝衣。
来到灵堂。
太后与新帝跪在最上端。
虽然占北霄一直不得崇德帝喜爱,可在这一刻,眼睛里也布满了红血丝,眼尾带着一丝腥红。
或许是因为从未得到,他才想要。
太后操持着整个灵堂,带领着一众皇子、公主以及文武百官,缓缓地走向停放崇德帝遗体之处,瞻仰崇德帝最后的遗容。
灵堂上所有人都保持着对崇德帝的敬重与缅怀。
崇德帝的后妃们脸上全是泪意。
虞秋挽跪在中间边上的位置,低着头假泣,但她身边的占北望却是真心流泪,不说一句话,只默默哭泣,她也不敢说话,就那么跪了几日。
在第五日时,占北望终于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轰隆”一声。
将在场所有人吓了一跳。
太后回头往这边看,蹙了下眉,吩咐她道:“安王身子本就不好,现下又因为皇上去世痛心疾首,想来是引发旧疾了,安王妃将安王带下去休息一会儿吧。”
她点点头,就带着人去偏殿了。
这几日占北望压根没吃什么东西,又伤心过度,一下子晕过去了。
看着他躺着,虞秋挽也坐在了正厅内。
每日跪着,她的腿都有些麻木。
四喜给她捶腿。
“王妃,眼下太子可就是皇上了.....”她有些担忧的看了眼躺在内殿的安王,事情没有落定,依旧心有余悸。
“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
虞秋挽挪了挪腿,指着小腿:“再按按。我先在这儿偷个懒吧,等安王醒了在一起过去。”
又跪了两日。
第七日终于将崇德帝风光大葬。
就在准备启程要回王府时,安王却又病倒了,症状还是跟之前的一样。
不吃东西,也不喝水,本来身子就虚的只剩二两,被这么一折腾,直接回到一开始那身子板。
新帝会在三日后登基。
她与安王会在此之前出宫。
出事那夜开始,虞汀兰就进后宫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册封,但已经开始帮着太后料理后宫琐事。
东宫只有一位太子妃,她坐后位几乎是板上钉钉。
安王身子弱,她就出去透透气。
只是刚出门,便被人叫住了。
“安王妃!”
虞秋挽回头看去,一顶精致的轿辇落在她面前,虞汀兰正由着两名侍女缓缓的扶着走下来。
“安王妃见到皇后还不行礼?”
说话的是春桃,刚刚叫住她名字的也是春桃。
按照规矩,往后春桃就是一等大宫女,当了大宫女,气势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