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凄厉的女声却猛地响起,宋安安却替他挡了这一枪,后背鲜血淋漓。
“安安!”
一声惊呼。
沈时宴的视线猛地看向她,痛心的眼神我只在孩子流掉那天见过。
他倏地看向我,冷漠的眼神中夹杂着我从未见过的愤怒。
“你过分了!”
“这就过分了?敢伤昭昭者,必百倍千倍万倍以报之,这是你教我。”
我冷着脸接好手腕,抬枪瞄准。
“啪”
狠狠的一巴掌,打到我手枪脱落,跌落在地,耳膜嗡鸣。
重重的人群中,我看着沈时宴小心地哄着怀里的女人,声音温柔。
任由她把肩头咬得鲜血淋漓,眉头都不曾皱下,眼里溢满了心疼和痛惜。
“好了安安,没事了,哥哥一直在呢,以后都没事了。”
太熟悉了。
失去孩子后无数个惊梦哭醒的夜晚,他也是这样在月光下搂着我轻哄。
明明自己为此憔悴的不成人形,却还是耐心地一边一边抚着我的背。
“好了昭昭,没事了...”
可现在,我只能听到他带着冷意的话。
“离婚,我答应了。”
“明天就会签好送到你手上。”
说完我就被他的手下客气地请出了医院,严密“护送”到沈宅门口。
我知道,他是怕我再次伤害她。
强撑的力气消失,我无力地躺倒在床上,却雷厉风行地召集了所有的手下。
婚可以离,但账也必须算。
沈时宴对我从不食言,协议一早就送到我的病床前,还带了一份夹着女性香水味的请柬。
看着手边一红一白两份东西,我只想笑。
原来我苦求不来的东西,只要那个女人受点伤就可以轻易拿到。
无论是昭告天下的婚礼,还是狼狈得来的离婚协议。
似乎怕我不去,请柬的地址标得很清晰。
里面还夹着一封满是得意的手写信,信封封口用的都最顶级的鸽子血。
这场婚礼,沈时宴对她实在大方。
“我说过有我在,你迟早会滚出沈宅!”
“可怜虫,你难道不好奇,三年前他明明那么爱你,为什么非要找我生孩子?”
“听听录音吧,送你的惊喜~”
我很少被这种浅显的激将法激怒。
可听到录音的那一刹,我还是攥紧了胸口。
05
婚礼在大海上举行,三艘游轮站满了沈时宴的手下,持着最精良的武器拱卫着中间的游轮。
最顶尖的护卫,我流产那天都不曾见过。
带着所有手下登上游轮的那一刹,即使已经做了准备,还是忍不住涌上苦笑。
比起我和他在漏雨的屋子里穿着捡来的红布拜的天地,这里盛大的堪比公主的婚典。
在悠扬的音乐中,沈时宴弯腰帮她提着裙摆,眼含笑意像是胜仗而归的将军。
婚纱从破布变成了她身上顶尖大师手工裁剪的婚纱,不要钱的红线成了她指间奥本海默蓝。
他当年许诺给我的盛大婚礼,没兑现。
却把另一个女人捧成了明珠。
“欢迎各位来到这里,见证我和...”
他站在台上游刃有余地招待着宾客,可上扬的语调却昭示了沈时宴的喜悦激动。
“砰”的一声。
这场婚礼,沈时宴当真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