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最后的告别骨髓库成了念念唯一的希望，渺茫的希望，霍之恒的表情告诉我，骨髓库的配型没有出现万一，我的念念，等不到了。
保温桶里的鲫鱼豆腐汤早已凉透，监护仪拉成一条直线，尖锐的长鸣像一把刀，割碎了病房里所有的声音。
医生停下手，摘了口罩，轻轻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尽力了？”
我重复着这三个字，抱着念念的手越来越紧。
霍之恒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我抱着念念坐在地上，不准任何人碰她。
他蹲下来，慢慢把我和念念一起搂住，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苏青，别这样…… 念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她还没喝到我炖的鱼汤……”我把脸埋在念念小小的身体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还想跟小弟弟玩…… ”霍之恒始终没再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紧紧地抱住了我们。
门口围观的人群，我听不到他们再说什么，我只知道，我怀里的念念身体渐渐变冷，原来，有些希望，拼尽全力也抓不住。
原来，有些告别，连一句 “再见” 都来不及说。
20 正义的代价警车的红蓝灯光映在医院走廊的玻璃窗上，我坐在念念空荡荡的病房里，手里攥着两份死亡证明 。
一份是未出世的孩子，另一份是我耗尽心力也没能留住的女儿。
霍之恒推门进来，风衣上还沾着夜雨，他手里的文件袋沉甸甸的。
“车祸的监控修复好了，能看清肇事司机的脸。”
他声音沙哑，把所有的证据放在我面前，“还有沈曼转账给黑车司机的银行记录，警方已经正式立案，以故意杀人罪提请逮捕。”
我盯着报告上 “故意杀人” 四个字，指尖冰凉。
那些法律术语像钝刀子割肉，每一个字都在提醒我失去的一切。
护士进来收拾东西，不小心碰掉了念念的布偶熊，我像被针扎似的扑过去紧紧抱住，用熊肚子上歪歪扭扭的 “念” 字蹭着我的脸，熟悉的消毒水味突然变得刺鼻。
“她不会认罪的。”
我喃喃自语，突然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沈家会请最好的律师，他们会说这只是交通事故……”霍之恒按住我的肩膀，他的手在抖，“不会的，我已经让律师团队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