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散了，倒比吃了止痛药还舒服。
“以前有个汉族医生来村里，说我的草药不科学，” 卓玛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火塘里的烟，“可他不知道，我们藏人在山里活了几百年，这些草都是救命的。”
林舟睁开眼，看见卓玛指着帐篷上挂的经幡：“就像这经幡，你们觉得是祈福，我们觉得是和山神说话 —— 不是不一样，是都是为了好好活着。”
他没说话，却突然懂了。
以前在公司，他总觉得 “健康” 是靠体检报告和进口药维持的，可在这里，卓玛的草药、热奶茶、甚至火塘里的牦牛粪，都在说着另一种生存的智慧 —— 不是对抗，是顺应，是相信那些从土地里长出来的、从日子里熬出来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林舟的胃不疼了。
他睁开眼，看见卓玛靠在火塘边打盹，藏袍的衣角垂在地上，沾着点火星。
外面的暴雪还没停，可帐篷里的火塘烧得正旺，酥油茶的香气还在飘，他摸了摸自己的胃，又看了看卓玛的背影，突然觉得，所谓的 “救治”，从来不止是治好身体的病，更是让人在慌乱里，找到一份踏实的依靠。
天快亮时，暴雪停了。
卓玛醒过来，给林舟倒了碗新煮的酥油茶：“你看，雪停了，天要晴了。”
林舟顺着她的手看向帐篷口，晨光正从帆布的缝隙里透进来，带着淡淡的金色。
他接过碗，喝了口酥油茶，暖意在心里慢慢散开 —— 他知道，以后再犯胃疼时，除了包里的西药，他还会想起这帐篷里的火塘，想起卓玛的草药，想起这份从不同文化里来的、沉甸甸的温暖。
环保冲突纳木错的风裹着湖水的凉意，吹得经幡猎猎作响。
林舟蹲在湖边，正用钳子夹起一块嵌在沙里的塑料餐盒 —— 这是今天捡的第 13 个了，盒身上的油渍沾着细沙，在阳光下泛着腻人的光。
小王在不远处分类垃圾，塑料瓶碰撞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偶尔夹杂着他跟游客解释 “垃圾银行” 的声音。
“爸，我扔这儿啦！”
一声清脆的喊叫打断了林舟的动作。
他抬头，看见一家三口站在玛尼堆旁，穿冲锋衣的男人正把手里的薯片袋往地上扔，小女孩举着空酸奶盒，也准备跟着扔。
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