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室的温度恒定在36.8℃，黏稠而温暖，像是子宫内部的触感。祝榕的皮肤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腿部流淌，在地板上画出一条扭曲的航道。那航道与她左腿内侧的血色纹身呼应，像是一幅完整的地图，指向冷冻柜里的胚胎。那个透明容器里的胚胎不再沉睡，它睁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凝视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对她微笑。
那个摘下面具的男人站在暗室中央，手里的摄像机依然在记录着一切。他将摄像机镜头拉近，对准祝榕的腹部，低声说：“祝女士，你的观众们很满意。现在，叫价已经破了两千万。你的身体还能承受几颗蚕卵？”
祝榕咬紧牙关，试图压抑身体的颤抖。她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收缩，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着要破壳而出。她感到自己的皮肤正在融化，血膜下的蚕卵孵化得越来越快，细小的触须刺穿她的内脏，像是在她的体内织出一张新的网。她抬起头，盯着那个男人，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畜生……！”
男人冷笑一声，走近她，俯身凑近她的脸。他的气息带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像是在血泊里浸泡过太久。“三年前，你的胚胎在‘天欲号’游轮上被献祭，换来了47条命的终结。现在，它只是回家而已。祝女士，你应该感到荣幸——你的子宫是青铜罗盘的第1002个故事。”
“青铜罗盘？”祝榕的瞳孔猛地一缩。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但那个词却像一根针刺进她的心脏，唤醒了一种深埋的恐惧。她感到自己的左腿内侧传来一阵灼痛，低头一看，那里的血色纹身已经完全成型，像是一幅微缩的秦淮河地图，与林绾腿上的纹身如出一辙。
就在这时，暗室的地板突然震颤，一股低沉的嗡鸣从地下传来。千架织机同时加速运转，血红色的丝线在空中飞舞，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祝榕的身体笼罩。她感到自己的腹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低头一看，裂痕里又渗出一颗白色的蚕卵，只有指甲大小，却在她的血肉里微微蠕动。那蚕卵迅速孵化，细小的触须刺穿她的皮肤，像是一根根针在她体内游走。
祝榕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撕裂。蚕卵在她的血肉里孵化，细小的触须刺穿她的内脏，像是一条条活蛇在她的体内游走。她抬起头，看向暗室深处的冷冻柜，那个胚胎的血红色眼睛凝视着她，低声说：“妈妈，你闻到了吗？我的味道……正在和你融为一体。”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三年前的“天欲号”游轮，甲板上的人群陷入疯狂，鲜血和欢愉的液体洒满地板。一个女人站在舱室中央，手里抱着一个透明的容器，里面盛着一个胚胎。她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低声说：“孩子，你会回来的。”那个女人的脸，和祝榕一模一样。
“不可能……”祝榕喃喃自语，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某种力量撕裂，皮肤上的血膜开始沸腾，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她试图挣扎，但丝线的束缚让她动弹不得。千架织机在她周围疯狂运转，血红色的丝线在空中交织成一幅巨大的胎儿图案，那胎儿的轮廓逐渐清晰，四肢舒展，头颅微微抬起，像是在对她诉说某种禁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