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听说了吗？九公主和摄政王……”
“嘘！小声点！这话也是能说的？不过啊，每日都往摄政王府跑，孤男寡女的，难免惹人非议……”
萧云昭的脸瞬间白了。她攥紧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却装作没听见，挺直脊背往前走。可那些话像附骨之疽，怎么也甩不掉。
回到长乐宫，她把自己关在书房，看着案上沈砚送的那支雪浪毫，只觉得讽刺。前几日指尖相触的温度还在心头荡漾，今日便被人泼了满身脏水。
“公主，您别听那些奴才胡咧咧！”挽月气得发抖，“他们就是嫉妒您得陛下宠爱，嫉妒摄政王肯教您功课！”
“嫉妒？”萧云昭冷笑一声，“恐怕没那么简单。这流言来得太巧，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她太清楚宫廷的险恶，一句流言就能毁掉一个人，更何况是“师生不伦”这种足以让皇室蒙羞的罪名。
正说着，内侍总管李德全匆匆赶来，脸色凝重：“公主，陛下召您去御书房。”
萧云昭的心沉了下去。果然，父皇还是知道了。
御书房里气氛压抑，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案上摊着几张纸，想必是弹劾她的奏折。见萧云昭进来，他把奏折一摔，怒道：“昭儿！你可知罪？”
“儿臣不知。”萧云昭跪下，背脊却挺得笔直，“儿臣不知犯了何错，惹父皇动怒。”
“不知？”皇帝指着那些奏折，“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说你与沈砚不清不楚，丢尽了皇室的脸面！你还敢说不知？”
“父皇！”萧云昭抬起头，眼眶泛红却眼神坚定，“儿臣与摄政王只是师生，每日学习功课，从未有过半分逾矩之举！那些流言都是无稽之谈，是有人故意陷害儿臣！”
“陷害？”皇帝冷哼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安分守己待在长乐宫，怎会有这些闲话？沈砚是什么人？手握重兵，权倾朝野，你与他走得太近，本就容易引人非议！”
萧云昭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她原以为父皇是最疼她的，可在流言蜚语面前，他看到的只有皇室脸面，只有沈砚的权势，却看不到她的委屈和清白。
“父皇，儿臣没有错。”她倔强地不肯低头，“儿臣与摄政王清清白白，不惧流言。”
“你还敢顶嘴！”皇帝气得发抖，“即日起，禁足长乐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踏出宫门半步！沈砚那边，朕会亲自去说，让他不必再教你功课了！”
“父皇！”
“退下！”
萧云昭咬着唇，强忍着泪水，磕了个头，转身走出御书房。外面的阳光刺眼，她却觉得浑身冰冷。禁足吗？这是怕她再“惹是生非”，玷污了皇室的名声？
回到长乐宫，她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挽月端来的饭菜原封不动，案上的雪浪毫被她扔在角落里，像块碍眼的石头。
她不明白，为什么真心想学习，想变强，却会被人如此污蔑。沈砚……他听到这些流言，会是什么反应？是觉得被牵连，还是……根本不在意？
而此时的摄政王府，气氛比御书房还要冰冷。
秦风把查到的消息放在案上，声音发颤：“王爷，流言是从国舅爷府里传出来的，先是在宫女太监里散播，然后买通几个御史弹劾，现在整个京城都快传遍了。”
沈砚坐在案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指尖捏着那支萧云昭用过的狼毫，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他早就料到会有人对他们动手，却没想到如此卑劣，竟用这种手段来玷污她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