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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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货车疾驰而过。
等它过去，我却已经放下盖头。
红色盖头一晃而过，秦谦之只来得及看见一截白皙的下颌，
透着股无法言喻无比熟悉，好像阿晴。
他皱眉，在原地站了许久，
最后只能告诉自己，
这是错觉，阿晴还在林家等着自己。
一路上紧赶慢赶，
但等秦谦之赶回林家的时候，吉时还是过了。
他歉意地在他两世的妻子面前跪下，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缱绻摩挲：“阿晴，对不起，我误了吉时。”
“最后一次！”
他许诺：“结婚后，我会好好与你相守一世的。”
就像上一世那样，他在心里默默念道。
他牵着她的手，又一次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玫瑰花样的戒指，一点点推入她的无名指：“这次，是你喜欢的玫瑰。”
上一世她曾抱怨过不喜欢戒指上的茉莉，
重生回来后他就让人连夜改了重打，还亲手在内圈刻上了他们两的名字。
留了满手的伤痕，但他唇边始终挂着一抹笑意。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流程，他却莫名产生了些许陌生。
面前的新娘纹丝不动，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秦谦之无奈叹了口气，握紧她的手，哄道：“别气了，等下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玫瑰奶酪。”
他一连报了十来个她喜欢的菜，
每报一个，面前的新娘就多一分颤抖，
直到第二十三道，她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掀开盖头：“谦哥哥！”
林雪月红着眼，眼中泪光盈盈：“和你结婚的是我！不是姐姐。”
“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为什么你却在我们的新婚之夜，一直念着姐姐？！”
“就是因为她，我们才错过这么多年啊！”
面前新娘娇艳的面孔一瞬间模糊起来，明明该是林晴意，
他却怎么仿佛看到了林雪月？
秦谦之猛地推开她：“不该是你的！我的妻子明明该是阿晴！”
“是我，就是我！”
林雪月的面色扭曲起来，抓着秦谦之嘶吼：“嫁给你的是我，林晴意滚去港城嫁给那个疯瘸子了！”
下一秒，她又温柔起来，圈着秦谦之的腰抽泣：“谦哥哥，你不是喜欢雪儿吗？”
“我们在一起了，你应该高兴呀！”
是啊，他应该高兴。
秦谦之想笑，但他努力了半天，
最后却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可为什么，他高兴不起来呢？
他控制不住地回想起他们相濡以沫的六十年，
原来，她的一颦一笑，一哭一闹，早已刻入骨髓。
秦谦之恍然惊醒，他将林雪月的手一根根掰开：“对不起，雪儿。”
他说：“我以为我还爱你，但现在，我才发现那其实只是我求而不得的执念，”
“在很早以前，”
“或许是一次散步，或许是她的一次笑，我就已经爱上了她。”
想起上辈子他临死前说出那两句话后，林晴意空洞绝望的眼神，
心中痛地发麻，
秦谦之低下头，眼中逐渐湿润：“但这些......直到今天我才发觉。”
“太晚了。”
林雪月听着他一句又一句的爱语，脸一寸寸变得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