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墓园的空气仿佛被我这句话点燃。
“对啊！
死的到底是谁？”
“林教授，请你解释清楚！”
“难道你们用活人做非法实验？！”
记者和人群的质疑声如同海啸，将林珊珊和蒋叙淹没。
林珊珊浑身发抖，眼神涣散，嘴里反复喃喃。
“不可能……这不可能……小逸明明在瑞士……他怎么会……”蒋叙脸色惨白如纸，冷汗直流。
他强作镇定，试图狡辩。
“误会！
这都是误会！
可能是信息录入错误……我们用的确实是自愿捐献的……信息录入错误？”
我打断他，毫不留情地撕开他的谎言。
“蒋叙，需要我提醒你吗？
几个小时前，在实验室，是你亲口对我说死去的人是我弟弟，让我节哀。”
我盯着他，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现在告诉我，是信息录入错误？
那你当时，是当着林珊珊的面，在咒我弟弟死吗？”
“我……我没有！
你胡说！”
蒋叙慌乱地矢口否认，眼神却出卖了他。
我不再看他，将目光转向魂不守舍的林珊珊。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
她似乎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找回了一丝神智，猛地抓住蒋叙的胳膊，声音尖厉得变形。
“蒋叙！
你告诉我！
实验体到底是谁？！”
“你当初跟我说找的是宋北浔！
为什么他还活着？！
那死了的是谁？！
你说啊！”
蒋叙被她摇得几乎站不稳，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低头看了一眼，是一条新信息。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内容只有一句话：“想要林逸的尸检报告和实验室录像吗？
条件面谈。”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收起手机，不再理会这场闹剧。
真相的碎片已经抛出，足以让林珊珊和蒋叙身败名裂。
但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我拉着不明所以的宋北浔，转身准备离开。
林珊珊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嘶吼着冲过来拦住我，眼神疯狂。
“宋南庭！
你别走！”
“你知道对不对？
你一直都知道！
死的到底是谁？！
你告诉我！”
我冷冷地看着她，这个曾经精明干练的女人，此刻就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的赌徒。
“林珊珊，你不是一直觉得，你弟弟林逸应该在瑞士享受人生，长命百岁吗？”
我凑近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如同最后的审判：“你现在，可以亲自去问问蒋叙，他帮你弟弟安排的瑞士之旅，终点站到底是雪山，还是……地狱。”
说完，我无视林珊珊，拉着弟弟，径直穿过骚动的人群，离开了这个荒诞的墓园。
身后，传来林珊珊崩溃的尖叫和蒋叙语无伦次的辩解，混合着记者们更加激烈的追问。
我知道，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而我的反击，也必须更快，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