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婉娘忍着痛，拼命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小姐明鉴……奴婢没有……奴婢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柳如丝又用力拧了一下才松开手，看着婉娘疼得发白的脸和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更是厌烦，“收起你这副狐媚子样！看着就恶心！”
一旁的翡翠连忙上前打圆场，轻轻给柳如丝捶着肩：“小姐息怒，今日是您的大喜日子，何必为了个不值当的下人气坏了身子？姑爷一会儿就该来了，您得保持最美的状态呀。”
柳如丝哼了一声，在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自己精心修饰的容颜，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
她吩咐翡翠帮她重新整理妆容和发髻，务必以最完美的姿态迎接夫君。
一切收拾妥当，柳如丝看着镜中云鬓花颜、嫁衣似火的自己，终于找回了几分自信。
她瞥了一眼垂首站在阴影里的婉娘，眼中闪过一丝恶意的光芒。
“婉娘，”她慢悠悠地开口，“今夜你就不必回下人房了。就在这门外守着，夜里我和将军若要叫水或是有什么吩咐也便宜。”
她存了心思，既要让婉娘听壁角，知晓她与将军是如何恩爱，折磨婉娘的心，也要让婉娘看清，谁才是这房里的主人，而她，只配在门外冷风里守着。
婉娘身子一颤，不敢有丝毫违逆，只能低声应道：“是，小姐，奴婢遵命。”
夜色渐深，前院的喧闹声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零星的笑语和脚步声，将军府逐渐归于宁静。
婉娘独自站在新房门外廊下，初夏的夜风带着些许凉意，吹在她单薄的衣衫上，冷得她抱紧了双臂。
小腹那隐隐的绞痛似乎又加重了些，连同胳膊上被拧伤的痛楚交织在一起折磨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沉稳而略显踉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浓重的酒气，秦啸回来了。
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廊下，月光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
秦啸似乎喝得不少，但眼神依旧锐亮，在看到门口守着的婉娘时，脚步顿了一下。
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她身上，从那微微凌乱的发鬓，到低垂的、轻颤的睫毛，最后停留在她因紧张而紧紧交握、指节发白的手上。
他的眼神深邃，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和一丝玩味，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弧度。
婉娘感觉到他的视线，如同实质般滚烫，吓得心脏狂跳，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
在他经过身边时，她像受惊的兔子般，快速地、几乎是贴着墙壁从他身边溜过。
秦啸似乎低笑了一声，没有阻拦，推门走进了新房。
新房内，柳如丝早已重新盖好了盖头，端坐在床沿，听到脚步声和开门声，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双手紧张地揪住了嫁衣的衣摆。
秦啸反手关上门，插上门栓。
他走到床边，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床边那一抹窈窕的红色身影上。
酒意和体内躁动的血气让他的呼吸略显粗重。
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柔软的红绸盖头，缓缓将其掀开。
烛光下，柳如丝的容颜彻底显露出来。
她今日的妆容极为精致，柳眉被精心描画过，眼尾用淡淡的胭脂晕染，更显那双水眸波光潋滟。
脸颊绯红，如同涂了上好的胭脂，娇艳欲滴。
满头的珠翠在烛光下流光溢彩，衬得她肌肤胜雪，确实当得起“天仙下凡”的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