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的声音不自觉提高，“在公司，你把我当陌生人！现在，连回个家，都要我‘尊重选择’？我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
“那是工作场合应有的专业。”白薇冷静地反驳，手心却微微出汗。
白琛快要被她逼疯，“我是你-！你跟我谈专业？！”他伸手，想去抓她的手腕。
白薇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眼神戒备：“白琛！请你自重！”
这一声“白琛”和“自重”，像冰锥刺穿他心。
白琛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良久，他忽然笑了，“好，好…薇薇，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学会这样对--了。”
他后退半步，整了整衣领，眼底结了一层冰。“既然你坚持要住在这里，可以。但你的安全，我必须负责。”
“从明天起，我会加派人手‘保护’竹苑。你每天的行程、见了谁，都会有详细记录。”
他不容置疑地补充，“这是底线，没有商量余地。”
白薇神色冷了下来，“我的安全，自有竹苑的安保团队负责，不劳白总费心。”
“薇薇，让你住在这里，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如果你连这点‘安全保障’都拒绝，那我只能亲自把你接回白府，寸步不离地‘照顾’你。”白琛逼近一步，压迫感十足。
白薇脸色白了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要么接受被监视，要么失去所有自由。
白琛随即又放软了语气，“薇薇，霍霆的残余势力可能还在暗处。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爸妈交代？”
白薇知道，--说到做到。而她现在刚接手公司，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既然白总坚持，我接受这份‘好意’。但请让你的人守在外面，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入室内半步，不得干扰我的正常生活。否则，我会视为非法入侵，采取一切必要法律手段。”
白琛眼底闪过阴霾，他没想到薇薇会用规则反制他。这种强硬，让他感到陌生，也更加…兴奋。
“可以。他们会很‘守规矩’。”
目的达到，白琛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扫视了客厅一圈，最后落回白薇身上，
“这里布置得不错，很清雅，像你的风格。就是太空了，缺了点人气。明天我让人送些你喜欢的摆件和鲜花过来。”
“不必了。”白薇冷淡拒绝，“这里的一切，我自己会打理。白总若没其他什么事，请回吧。”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白琛留恋地看了她一眼，“早点休息。”
转身，离开了客厅。
佣人为他撑开伞，他走入雨幕，上车，黑色的宾利滑入夜色。
夜色深沉，“寰宇”顶层。
巨大的环形屏幕，被分割成十几个小屏，实时传输着“竹苑”各个角度的监控画面——霍霆的人早已无声无息地渗透。
此刻，霍霆看着屏幕中的白薇回到卧室，坐到床上，抱着膝盖，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颤动。
“哭得真可怜…”他哑声低喃，病态地欣赏着。
欣赏够了，霍霆操作着另一个界面，调出了白薇最近浏览过的网页记录：她搜索了“如何申请限制令”、“独立安保系统测评”，还有“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自我疗愈”。
每一条记录，都带给他兴奋。
“我的小月亮，在努力自救呢…”他轻笑着赞许，“可惜，没用的。”
霍霆点开一个庞大数据库，里面分门别类地存放着无数关于白薇的文件：她幼年的照片、学生时代的画作、社交账号的每一张图片和文字、甚至她常去甜品店的监控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