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爹和沈姨娘也闻讯赶来。
谢若若尖叫哭闹：“殿下！殿下救我！”
萧卿时这才回过神，猛地一脚踹在我的心口。
我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头面的珠钗刺破了我的手心，鲜血染红了紧握的首饰。
“谢姝！你是不是疯了？”
沈姨娘骂骂咧咧抄起桌上的热茶砸在我头上。
尖锐的声音刺耳：“你一个被太子退婚的荡妇，还有资格与若若争？”
“老夫人的东西，就是谢家的东西，这些物件我们想送谁就送谁！”
他们一脸理所当然。
滚烫的水混着血从我额前滴落。
我攥紧手，红了眼：“既然如此，不若将我赶出谢府，从今以往我不再是谢家女。”
话落那刻。
我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掌风凌厉，打得我嘴角渗出血。
爹愤怒瞪着我。
“你想离开谢家，除非死了沉塘，省得出去丢脸！”
茶水混着泪滑进我的嘴里，又涩又冷。
萧卿时走到我面前，冷笑连连，眼底满是嘲弄：
“孤不日将迎娶若若为太子妃。”
“今日你欺辱她，那就滚去祠堂外跪着，为若若抄写《吉祥经》千遍！”
4.
祠堂外的雪地厚厚一层。
我被押着跪在地上，经书摞在一旁。
寒风卷着雪灌进我衣服里，背上的鞭伤因裂开导致衣衫一点点染红。
我冻得僵硬的手连笔都握不稳，墨被冻凝固都未曾写下一个字。
萧卿时站在亭中，将狐裘大氅披在谢若若肩头。
“天寒，小心着凉。”
谢若若红着眼，抓住他的手：“殿下，是我不该抢姐姐的头面。”
“天气这么冷，姐姐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就别为难她了。”
闻言，萧卿时的目光看向一身单薄狼狈的我。
顿了片刻，他嗤笑一声。
“装腔作势！墨干了，那就用她的血也得写！”
说罢，萧卿时掏出袖中匕首大步朝我走来。
我下意识后退。
他却抓住我的手腕，不由分说割破了我的手指，鲜血滴落在洁白的雪地里。
“谢姝，你要是耽误了若若大婚，休怪孤无情！”
“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你娘的坟别怪孤将她挖出来，死不得安宁！”
萧卿时冷漠阴鸷的目光，让我想起前世难产濒死时。
他也是这样站在我床前：
“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怕是孩子也不愿认你这样的毒妇为娘！”
“皇嗣本该是若若所出，都是你抢了她的一切！”
陡然间，我就垂眼收回了视线，攥紧颤抖的手。
我知道，他听得出来谢若若话里在撺掇。
可还是信了。
只是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罢了。
我深吸口气，用血在纸上写着《吉祥经》。
血一凝固，萧卿时就会让人继续割破我的手指。
直到每一根手指都变得鲜血淋漓。
最终我面色煞白，再也撑不住栽倒在地。
再醒来时，我回到了冷湿的柴房，稍微一动，双手就传来钻心的痛。
门开了，冷风灌了进来。
萧卿时眉头微皱，将一瓶金疮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