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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望舒的掌心温热,声音却冷得像冰,“它们都是驯化过的,不会伤到你。”

她今早才换的药,绷带下伤口仍在渗血。

而此刻,雄狮的鼻翼微动,琥珀色的瞳孔已经锁定了她。

“吼!”雄狮突然暴起,沉重的锁链在它的冲撞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林画棠浑身发抖,转身要逃,却被林见薇拽住手腕,“姐姐怕什么?这可是驯养过的,乖狮子。”

“咔!”

铁链骤然断裂。

雄狮腾空扑来的瞬间,萧望舒一把揽过林见薇的腰疾步退到安全区,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剧痛从肩胛炸开,林画棠被扑倒在地。

狮爪狠狠地掐进她的皮肉,血腥味刺激的野兽愈发狂暴。

“萧望舒,救我......”

她挣扎着伸手,却看见萧望舒正捂着林见薇的眼睛温声哄,“别怕,驯兽师马上就到了。”

脖颈传来刺痛的刹那,她忽然想起18岁那年。

萧望舒帮她赶走尾随的狗后,将她搂进怀里,郑重保证,“画棠,我会永远保护你。”

原来所谓永远,不过是一场笑话。

意识涣散前,她听见驯兽师的惊呼和麻醉枪的闷响。

有人掰开尸口拖出她残破的身体,鲜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红痕。

萧望舒的声音终于染上慌乱,“怎么这么严重?赶紧送医院!”

林见薇在一旁委屈啜泣,“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姐姐开心......”

林画棠想笑,却呛出一口血。

她再次睁开眼时,肩颈处缝合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关节僵硬得像是生了锈。

窗外阳光刺眼,却照不暖这间冰冷的病房。

下午的时候,有快递员送来一个没有署名的包裹,打开后,是一个遥控器。

这是假死机构寄来的爆破开关。

林画棠指尖摩挲过冰凉的金属表面,忽然笑出声。

再有一周,她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时,林画棠正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

“画棠......”

熟悉的声音让林画棠心头一颤,她缓缓转过头。

林父林母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保温桶,脸上是她久违的关切神情。

有多久没见了?

自从林见薇回来,他们好像便再也没正眼看过她。

“妈妈给你炖了最爱喝的鸽子汤,”

林母眼眶微红,手指颤抖着抚上她苍白的脸颊,“怎么瘦成这样了?”

林画棠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她内心深处竟然还在贪恋这点温情。

汤喝到一半,林父突然清了清嗓子,他搓着手,眼神飘忽,“画棠,见薇的肾衰竭恶化了......”

林画棠拿勺子的手顿住了,嘴里的汤突然变得腥腻难咽。

养母握住她的手,眼泪砸在她手背上,“你能不能......救救你妹妹?”

妹妹?

没有血缘关系,也是妹妹吗?

亲手将她推进狮笼害她差点丧命,这样的也是妹妹吗?

她看着养父母恳求的眼神,最终还是点头了,她说,“好,但捐完这颗肾,我们两清。”

林父林母对视一眼,如释重负地笑了,“谢谢你,谢谢......”

麻醉针刺入静脉时,她听见主刀一声压低的声音,“萧总交代了,把子宫也一并摘除了。”

冰冷的器械碰撞声中,一滴泪缓缓滑进发间。

这次以后,她再不欠他们什么了。

他们的养育之恩,她还了。

再睁开眼,养父母握着她的手哭得情真意切,“画棠,妈妈以后天天给你煲汤补身体......你想要什么跟妈妈说......”

林画棠目光下移,病号服下腹部缠着厚厚的纱布。

一颗肾,一个子宫,买断二十年养育之恩。

“不用了,我不需要了。”她抽回手,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

还有三天,她就会“死”在那场爆炸里。

林母没听懂她的弦外之音,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补偿计划。

之后住院的这几天,萧望舒一直没有来看她。

护士每天来换药,眼神里都带着怜悯,却又欲言又止。

她本以为萧望舒在忙,直到某天清晨,她听见走廊上护士们的低笑。

“萧总对未婚妻真是宠到骨子里了,连粥都要亲自喂......”

“是啊,就在隔壁VIP病房,半步都不肯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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