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官差冲入，冷声道：“奉旨捉拿贾珍！”
贾珍浑身发抖，被押时仍不敢信：“我乃宁国公之后，你们敢抓我？”
差役冷笑，皇命在此，管你什么出身！
院中贾蓉也被拿下，一众帮凶仆从无一漏网。
尤氏、秦可卿等女眷跪地听旨。官差宣读罪状：强抢民女、纵仆行凶，恶行累累。
昔日有宁荣二府庇护，这些事都被压下。如今罪证确凿，贾珍面如死灰，贾蓉吓得失禁。
“押往大理寺候审！”
一声令下，父子被带走。宁国府被封，若罪名坐实，满府皆为罪民，女眷入教坊司。
贾母得讯几乎昏厥。若宁国府覆灭，她死后何颜见先祖？
“快请各府老亲！”她慌乱喊道，又补一句：“去请欢哥儿回来！”
此刻她早忘了对贾欢的不满，只知能救贾家的唯有他。
不久，四王八公十二侯当家人与贾欢齐聚荣国府。
贾欢没料到皇帝动手如此快，或许早已备好证据，只等时机。
若不是他在，皇帝或许会等太上皇去世再动手。
如今皇帝愿留情面，全因贾欢——可荣国府众人并不知晓，他们能安然至今，全仗贾欢庇佑。
牛继宗等人吓得魂飞魄散，只觉景德帝要对太上皇一派下手，个个惊惶万状。
“欢哥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陛下真要处置我们？”
众人忧心忡忡，目光齐聚贾欢身上。
贾欢却不慌不忙，饮了口茶，从容道：“即便动手，我冠军侯府也必平安无事。”
众人闻言神色顿变，面露尴尬。确实，贾欢虽出身荣国府，但景德帝最宠信的便是他与凌不疑，谁不知他地位稳固，无所畏惧。
牛继宗急忙道：“欢哥儿，咱们都是亲戚，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旁人纷纷附和。
贾欢摇头叹道：“今日之祸，全是东府那对父子自找的。”
众人心生好奇，贾欢望向贾母：“老祖宗，这事说出来不光彩，您真要我说？”
贾母脸色微变，似知内情。她身为一家之长，自然知晓许多隐情，包括秦可卿的身份。或许她以为如此对待废太子之女能讨好皇帝，却不知玷污皇室血脉，反会招来灭门之祸。
贾母犹豫道：“欢哥儿，这……”
牛继宗急得跺脚：“老婶婶，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贾母深吸一口气，终于示意贾欢开口。
贾欢冷笑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若及早处置，何至于此。
“贾蓉尚可另论，他大多是为父行事。至于贾珍，罪该万死。”
他顿了顿，又道：“宁国府有句话：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众人闻言色变。
贾欢冷冷道：“那‘养小叔子’，并非嫂子与弟弟，而是儿媳养小叔！”
牛继宗大惊：“难道……贾蓉他？”
贾欢点头：“不错，贾蓉并非贾珍之子，而是贾敬与贾珍已故夫人所生。名义上是贾珍的儿子，实则是他弟弟。”
“此事令贾珍之妻郁郁而终。”
贾欢略停，又道：“之后贾敬躲入道观，不问世事。贾珍心怀怨恨，对贾蓉动辄打骂，几次险些将他打死——皆因贾蓉是孽种，他恨不得除之后快。”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议论。原来宁国府内如此混乱，即便没有今日圣旨，这事一旦泄露，也难逃抄家灭族之祸。
“原来贾珍恨贾蓉，竟是这个缘故。”
他们并不知晓，贾珍对秦可卿暗藏邪念。此事贾欢为护秦可卿，绝口不提；贾母纵使知情，亦不敢声张。
若众人得知，必更觉贾珍心性扭曲——昔日受父亲苛待，如今见贾蓉这孽障，竟欲效仿其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