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自己生不出孩子，看别人家的孩子就眼红发疯！”
婆婆的咒骂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人耳朵疼。
“我告诉你岑晚秋，今天这事没完！你马上跟曼曼和孩子道歉，然后把那破工作辞了，回家好好备孕！不然就给我滚出沈家！”
公公也跟着帮腔，他指着满地的月饼碎屑，痛心疾首。
“我们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知行，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连带着他那些大姑堂弟们，也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放着这么好的老公和家庭不要，作什么妖啊。”
“一个入殓师，天天跟死人打交道，晦气！难怪心理都变态了！”
我冷眼看着这一张张丑陋的嘴脸，心里一片冰凉。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沈知行，终于开口了。
他没有替我说话，反而转向了徐曼，一脸歉意。
“曼曼，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晚秋她今天情绪不好，你先带孩子回去吧，改天我再登门道歉。”
徐曼抱着孩子，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
“知行哥，你别这么说，我不怪岑小姐的。”
她说着，转身端起了茶几上的一盒包装精美的桂花糕。
“叔叔阿姨，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糕，本来是带给大家尝尝的。”
“现在……就当是我给岑小姐赔罪了。”
她殷勤地拿起一块，亲手递到婆婆面前。
婆婆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伸手就要去接。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桂花糕的瞬间。
我动了。
一个箭步冲上前，没人看清我的动作，只听“啪”的一声。
我狠狠一挥手，将那块桂花糕从婆婆手中打飞了出去。
糕点在空中划过一道精准的抛物线。
“噗通”一声。
不偏不倚，正好落入了客厅角落那个巨大的观赏鱼缸里。
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铁吸住一样，死死地聚焦在那个鱼缸上。
空气凝滞了三秒。
下一秒，鱼缸里几条原本活蹦乱跳的红锦鲤，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抽搐了几下。
然后，齐刷刷地翻起了白肚，浮上了水面。
一秒。
两秒。
整个客厅，只能听到水泵还在咕嘟咕嘟地运作着。
“啊——！”
婆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她惊恐地指着我，手指抖得像筛糠。
“你……你下毒！”
“杀人了！岑晚秋下毒杀人了！”
徐曼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哭得更大声了，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和刺激。
沈知行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脸上满震惊和痛心。
他对着全家人，用一种近乎宣判的语气说道：
“她疯了。”
“晚秋她，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