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宋琳琳，确诊妊娠。
怀孕单上几个大字狠狠刺进在场所有人的眼睛，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手机镜头，都从我的身上，缓缓转向了呆立当场的宋琳琳。
宋琳琳瞪大了眼睛，一把抢过怀孕单，嘴唇哆嗦着，喃喃道：
“不可能……你骗我，我怎么可能怀孕……这一定是你为了脱身伪造的！”
我惨然一笑，额头的血迹缓缓滑落：
“宋琳琳，你不是想知道上个月十八号晚上我为什么去酒吧吗？”
“我告诉你，我是去找你的，那天你是不是喝了很多，喝到断片了？”
我每说一句，宋琳琳的脸色就白一分。
“你……你怎么知道……”
我压住喉咙里的哽咽，大声说：
“因为那天晚上，你那些个好朋友发现你被人下药了，给我打电话说你被不怀好意的人带走了，求我去救你！”
“我魂都快吓没了，立刻赶去酒吧，一间间包厢地找，最后在厕所隔间里找到了你。你当时衣衫不整，意识模糊，而那个畜生，正趴在你身上。”
我回忆着那天的情形，泪水忍不住滑落：
“我拼了老命冲进去对他又抓又咬，才把他赶跑。第二天你醒了，却什么也不记得，我就买了验孕棒偷偷给你测。”
“可你怀孕了，我怕刺激到你才想先问问医生朋友具体情况，再想办法怎么跟你谈，怎么处理。”
真相如雷贯耳。
刚才还气势汹汹要“浸猪笼”的正义使者们，全都僵住了。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松开了对我的束缚。
直播间的弹幕在短暂的停滞后，瞬间开始刷屏：
“怀孕的是女儿，妈妈是去救人的？”
“那就是女儿把自己妈的AI换脸视频发上网，还网暴自己妈？”
“这女儿是魔鬼吗？自己乱搞怀了孕，还这样对亲妈？”
而话题中心的宋琳琳猛地抱住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崩溃地倒在地上。
“我怀孕了……我怀了谁的孩子……”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荡妇母亲，原来是舍身救女的英雄。
而她一直宣扬的道德标杆，原来是自己荒唐行为的遮羞布。
她泼向我的所有脏水，最终都一滴不剩地反弹回了她自己身上。
宋琳琳仰起头，伸出颤抖的手抓住我的裤脚，语无伦次：
“妈，我错了……可是我该怎么办啊，这个孩子……”
“妈你来教教我吧，琳琳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动声色地扯回裤腿，语气一片死寂：
“你长大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宋琳琳无法面对我，更无法面对镜头后那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眼睛。
下一秒，她跌跌撞撞地推开身后的人，尖叫着跑走了。
我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脱力地瘫坐在冰冷的河岸边。
河水浸湿了我的裤脚，却远不及我心里的冰冷。
直播间的弹幕还在刷屏，我却无心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