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叶父端着一杯水走进来，看着屏幕上的股价，轻声道：“这苏家，倒是真有能耐。”
叶秋收回目光，接过水杯：“爸，好戏还在后头。”
他将那份原始检测报告与自己的实验数据整齐地放在桌上，指尖在文件边缘轻轻划过。
今天，苏氏越是风光，他日摔得便会越重。
而他，只需要在最合适的时机，轻轻推一把。
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江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一派热闹景象。
没有人知道，一场足以撼动苏氏根基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苏氏集团敲钟仪式的直播画面从电脑屏幕上消失时。
叶秋关掉酒店自带的电脑，对父亲道：“爸，咱们去医院看看妈。”
父子俩走出酒店，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
街上还能听到零星关于苏氏上市的议论，语气里多是羡慕与赞叹。
两人并肩往医院走，路边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
踏入医院重症监护区，离母亲病房还有几步之遥，叶秋和父亲便被里面的景象攥紧了心。
几个白大褂围着病床，监护仪发出急促的警报声，护士正手忙脚乱地调整仪器参数。
“你们可来了！”一个护士抬头看见他们，快步迎上来，声音带着急意。
“病人刚才突然出现室颤，情况危急，我们正准备联系家属。
来，你跟我来，医生有情况要说明。”
叶父双腿一软，几乎站不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叶秋连忙扶住他，声音发紧却强作镇定：
“爸，您先在这儿坐会儿，别慌，我去去就来。”
他把父亲安顿在走廊的长椅上，又拍了拍他的手背，才跟着护士往医生办公室走。
推开门，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医生正对着病历本蹙眉。
护士说了句“陆主任，家属来了”，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坐吧。”陆主任抬眼，目光落在叶秋紧绷的脸上，语气沉重，
“病人刚才突发急性心衰，心率掉得很厉害，我们正在全力抢救，但情况不太乐观。”
他顿了顿，指尖在病历上点了点：
“各项指标都在往下走，你们……
做好最坏的打算吧，可能撑不过今天了。”
“怎么会这样？”叶秋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昨天来看她的时候，护士还说情况稳定……”
“重症病人的病情变化很快，”陆主任叹了口气。
“她本身基础病就重，前些天又受了些刺激，身体扛不住了。
现在只能靠呼吸机维持，能不能挺过这关，要看她自己的意志了。”
叶秋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扶着桌沿站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半晌才挤出一句：
“……我们全力配合治疗，不管怎么样，都请您再想想办法。”
陆主任点点头：
“我们会尽力的。你也别太急，去陪陪老人吧，或许家属在身边，她能多些力量。”
走出医生办公室，叶秋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眼底的湿意。
走廊那头，父亲正佝偻着背坐在长椅上。
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背影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叶秋走过去，蹲在父亲面前，声音哑得厉害：
“爸，医生说……妈情况不太好，我们进去陪着她吧。”
叶父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恐。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监护室的门再次打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