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家说得合情合理，林宝珠也不能怎样，只冷冰冰说：“下次别站我家门外，我叫过你你自己没反应，我以为是坏人才泼水的。”
“警惕是好事，行了，锁好门休息吧。”
男人说完，略点了下头转身就要走。
林宝珠叫住他，“等下。”
“还有事？”
手中的面巾捏了捏，林宝珠有些恍惚，当初两人在柴桥村那会儿，陆延州干活累了她就会拿帕子笨拙地给他擦汗，没想到这么多年，她都死了一回，那些记忆还会突然冒出来。
她抿唇终究是没递过去。
“没事，洗脚水，你自己回去擦。”
陆延州：……
小孩的洗脚水他倒不在意，转身走了。
回到院里，方顺正等着汇报工作，瞧自己团长狼狈模样简直破天荒，“咋啦团长，你遇上坏人了？”
说着很有眼力见地递帕子，陆延州接过随意擦了下，“隔壁小丫头的洗脚水。”
方顺：“啊……我，我擦嘴的帕子。”
陆延州丢了回去，上楼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出来，对面院的窗子已经熄灯，漆黑一片。
女人警惕成这样，大概是那人贩子的事心有余悸。
这些天查看下来，许是因为上次打草惊蛇，红六巷子这一片消停不少。
饶是这样，陆延州还是叫了方顺上来，让他多注意隔壁母女。
……
第二天下午。
按照约定的时间，林宝珠去了小菜场管理处报到。
办公室不大，乱糟糟的，最里面单独的小屋子就是王副主任的办公室。
林宝珠牵着年年往里走，小丫头今天穿的粉色小群，扎两个小揪揪，水灵灵得可爱。
走到办公室外，里头传来男人的训斥声。
“说你什么好，再给我打架生事明天就把赶回村里去！”
“我不去，我妈让我跟着你，”说这话的是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很年轻，“舅，你别大惊小怪啊，我不就打了两个人嘛，人家又不敢举报我。”
“不敢？那是我帮你赔了钱人家才不找你，你再这么乱来迟早被抓派出所去。”
“抓就抓，抓了你也得把我捞出来，反正我妈死了我就你一个亲人。”
“嘭——”
男人大概被气到了，狠狠拍了桌子，“滚滚滚，给我滚出去。”
门被拉开，一个穿着花衬衣的小年轻满脸无所谓地走了出来。
林宝珠拉着年年往旁边让让，那小年轻走几步停在了林宝珠跟前，上下打量她一番吹了声口哨这才走开。
林宝珠没搭理，牵着年年进了办公室。
王宏伟被侄子气的一肚子火，端起茶缸灌了几口凉茶，抬眼看见进来的人，“哦，小林是吧？”
“是我，王主任？”林宝珠问。
“嗯，吴姐都跟我讲了，会写字是吧？”王主任放下茶缸问。
林宝珠点头，“会写的。”
前几天她在书架上找到一本字典，就有在好好练写字，今天白天又特意在家练了一天。
“过来写几个我看看，”王主任拿了纸笔放桌面上。
林宝珠走上前去，“写什么王主任？”
“肉鸡十二斤，苞谷、鸡蛋、红豆，先写这几个。”
“好，”林宝珠弯腰写，一笔一划格外认真，年年在一旁踮脚看她。
王主任拉开抽屉摸了颗糖递给她，许是刚刚听到骂人声，年年没接还往妈妈身边躲了躲。
林宝珠笑笑，“接吧，谢谢王伯伯。”
年年这才接过来，小声说谢谢。
“写好了，王主任。”
林宝珠把纸递给他看，信纸上的字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端正。
“行，是会写，但还是得练，开票的话讲究速度，快，准，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