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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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的话音刚落，教室里的掌声戛然而止。
郑昊辰下意识地看向周梦涵，却发现周梦涵脸上的得意也褪得一干二净，眼里满是错愕。
“李老师，什么是考分定级啊？要是没通过……真的会被踢出去吗？”
李老师语气漠然。
“就是按月考成绩分等级，连续两次在最低等级的，就不适合留在冲刺班了。”
“学校会安排你们去普通班，或者考虑体育艺术方向，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走文化课高考的路。”
“可我们之前都是跟着赵老师学的，现在突然要定级……”
另一个学生还想说什么，被李老师抬手打断了。
“冲刺班要的是效率，适应不了就只能调整方向。”
“下周五就有一次月考，算是第一次定级考试，大家好好准备。”
“这节课先自习，我还有事。”
说完，李老师转身走出了教室，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学生。
“不是说李老师管得松吗？怎么还要定级啊？”
“体育和艺术路线？我爸妈肯定不同意啊！”
之前他们总觉得我管得严，作业多，可至少我会针对他的弱项单独补，现在李老师一上来就说适应不了就走，他们全都慌了起来。
小群聊里面，之前满是庆祝换班主任的消息，现在却没人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学生发了条消息。
李老师好像跟我们想的不一样啊……
吴雪看到消息，犹豫了半天。
说不定只是刚开始严，后面就松了？
王磊和陈雨坐在后排，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担忧。
他们的基础本来就弱，之前靠晚自习我答疑才能跟上，现在晚自习取消了，还要面临定级考试，他们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而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校长之前跟我说，学校知道学生们的那些小动作，也清楚我的委屈。
这次让李老师暂代班主任，是因为教育局有个重点班主任进修项目，名额难得，让我去学习拿职称，等回来后另有安排。
我没有跟学生们解释这些。
他们既然盼着我走，那我就顺了他们的意。
走出教学楼时，我回头看了一眼三楼的教室，只觉得像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三个月后，我结束进修回到学校。
校长兑现了承诺，任命我为年级主任，还让我自己选一个班分管。
我选了一个成绩中等的普通班。
第一次去年级组开会时，我在走廊里遇到了之前三班的学生。
他们没注意到我，低着头走得飞快，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活泼，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后来听其他老师说，冲刺班的月考每周一次，每次考完都会排名，最后三名要被约谈，连续两次垫底就会被劝去走体艺路线。
已经有三个学生因为没通过定级，转到了体训队，还有两个在准备艺术联考，每天放学后要去画室画到半夜。
办公室里，有老师跟我感慨。
“上次有个学生想请假去看生病的奶奶，李老师说冲刺班耽误不起，直接给拒了，那学生当场就哭了。”
我听着，没说话，只是低头批改手里的教案。
普通班的学生虽然基础弱，但很听话，每天晚自习都会主动问问题，教室里总能听到讨论声，不像冲刺班那样，连呼吸都透着紧张。
没过多久，我的办公室门口就来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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