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张泛黄的账单扫描件。
2005年4月17日的出库单上，二十箱氯胺酮从周氏制药运往城郊疗养院，签收人姓林。
她死死盯着父亲的名字，记忆中那个总穿着白大褂的温和男人，此刻在纸面上与毒枭有了交集。
暴雨砸在窗棂上，林夕抓起车钥匙冲进车库。
黑色奥迪碾过积水，后视镜里始终跟着辆银色奔驰。
她故意绕道老城区，在第七个路口猛打方向盘，车胎擦着危墙拐进暗巷。
疗养院废弃的铁门在闪电中形同鬼魅。
林夕撬开生锈的档案室门锁，霉味混着鼠尸的腐臭扑面而来。
当她翻开2005年的值班日志，四月十七日那页粘着干涸的血迹。
<“林教授拒绝签字，处理。”
短短八个字让她浑身发冷。
泛黄的下一页夹着张B超单，患者姓名被涂黑，但胎儿周数推算的预产期正是她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