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是杀我。
她是要完全取代我。
像换一个壳，继续活。
但外界不会知道。
他们只看到“江苒还活着”。
却没人知道，“里面”的江苒，已经死了。
我翻出那张病例卡，上面写着：“L7人格主导崩解边缘，若无干预，极可能发生人格反噬。”
我知道“反噬”意味着什么。
她吃掉我，就能永远清醒。
我必须抢在她动手前先下手。
我拨打了一通特殊号码。
是精神病学界的私密数据库线人——他能帮我联系“人格纠缠案例”的前任患者。
他给了我一句忠告：“不要想着消灭她。”
“她就是你。”
“你杀她，只会让你崩溃得更快。”
我冷笑：“那她杀我，就合理？”
第七晚，凌晨1:45。
我家断电。
所有设备同时跳闸。
我穿着病号服坐在沙发上，灯下摆着音乐盒、病例、刀片、摄像头，对面留一张空椅。
她会来。
我等了十五分钟。
2:00整。
她出现。
她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病号服，坐在对面，冲我一笑：“你好呀。”
我握紧刀柄：“今晚，谁都别想离开。”
她叹口气：“你为什么不接受？”
“你是我制造出来的。”
“你只是用来‘体验正常生活’的替身。”
“我才是最初的你。”
我咬牙：“最初又如何？
你能活得像人吗？”
“你只会在黑暗里蹲着，看着我吃饭、恋爱、上学。”
“你才该消失。”
她笑：“那你动手啊。”
我举起刀，却下不去手。
她叹气：“你永远都做不到。”
“因为你知道，我也是你。”
“你杀我，就是自杀。”
我哭了。
她站起来，温柔地抱住我：“别怕，我会替你活下去的。”
“只是不再分你一半了。”
我闭上眼，任她抱着我，手指已悄悄按下藏在背后的遥控器。
“嘀。”
隐藏摄像头启动，全程录制。
我要留下证据。
——证明，我是被取代的。
我睁开眼，咬住她的肩膀，狠狠一推。
她惊呼跌倒，手臂被划出一道口子。
血，是冰的。
我后退，摁下手机：“我要报警。”
她却冷笑：“你报警？
你报警的那通电话，是我打的。”
“是我提前录好，传回来的。”
“你唯一能留下的，就是死之前的求救。”
我手一抖。
电话拨出去了。
我咬着牙：“那就让警察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