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离身的祖上传家宝,今日她却在苏晚吟的妆奁里见过一模一样的半片。

“砚秋,你累了,早些歇息……”他转身时带翻了桌上的茶盏,青瓷碎裂声中,谢砚秋看见他发间新添的银丝——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都已不再是少年。

等他脚步声消失在回廊,谢砚秋从妆奁深处取出半幅画像。

画中女子身着嫁衣,眉间一点朱砂痣,正是十年前暴毙的前侯夫人沈氏。

她指尖抚过画像边缘的焦痕,忽然想起方才炭盆里未燃尽的信笺残片——那上面写着“沈鸿通敌证据已毁”。

“绿萝,备车。”

她将画像塞进袖口,“明日去慈恩寺,替我请一炷最粗的香。”

窗外,乌云终于吞尽了月亮。

谢砚秋望着镜中自己决绝的眉眼,忽然想起十四岁那年,她在巷子里持刀砍向地痞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十年后,这把刀,该出鞘了。

第二章 初遇惊鸿影慈恩寺的台阶覆着新雨,谢砚秋拾级而上时,袖中画像被冷汗浸得发潮。

大雄宝殿的烛火忽明忽暗,她跪在蒲团上,望着如来佛慈悲的眉眼,忽然想问:这世间谎言遍地,佛祖可曾看见?

“夫人可是求子?”

知客尼的声音惊破思绪。

谢砚秋抬头,见她目光落在自己腕间红痕上,忙用佛珠掩住:“求夫君仕途顺遂。”

知客尼叹着气替她添灯油:“萧侯爷洁身自好,夫人又贤良淑德,定会如愿。”

“洁身自好?”

谢砚秋在心底冷笑,指尖摩挲着佛珠。

十年间,府中连个通房都无,人人都道萧承煜专情,却不知他把温柔都给了城外的女人。

素斋房飘来香菇香时,她终于等到了那个月白身影。

少年抱着经卷走过银杏树下,风掀起他半幅衣袖,露出腕间缠枝银镯——与萧承煜书房里那对空首饰盒中的物件分毫不差。

“那是沈大人家的小公子,沈砚之。”

知客尼的话让佛珠在指间猛地卡顿,“十四岁中秀才,听说连陛下都赞他是神童。”

谢砚秋望着少年转身时投来的目光,那双眼睛像极了春日里振翅欲飞的燕,尾梢上挑,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锐利。

“沈公子留步。”

她故意在回廊拐角“偶遇”,见他发间沾着银杏叶,状似不经意抬手替他摘下,“公子可知,绿萼桃需雪水浇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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