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哥抄《千字文》,雪儿会写字。”
沈言溪心情好了一点。
“雪儿听爹爹说,夫子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我们既要重视“修己”以减少外界侵扰,也要明白“保护自己”并非全然依赖“无懈可击”——世界上本就存在不讲道理的“蝼蚁”,此时不必因他人的恶意而过度自我苛责,更应学会分辨是非,守护自身的正当性。”
小姑娘摇头晃脑似是背书一般叽里咕噜说着。
雷声在天际滚过,周闻雪突然张开手臂罩在沈言溪头顶:“言溪哥哥不怕,雪儿给你挡雨。”
她身上带着皂角香,像团小小的暖云。
沈言溪攥紧黏着糖霜的手指,第一次觉得,原来被误解的伤口,会被这么柔软地抚平。
“那个时候,是周伯伯教你那样跟我说的吧?
丁点大的小人儿,讲的头头是道的,背了很久吧?”
沈言溪笑着刮了刮周闻雪的鼻尖,“那个时候我就决定,等我考了状元,就回来娶你。”
周闻雪皱了皱鼻子,“好啊,原来那个时候你就肖想我了。”
“可是,我的确觉得夫子的方法不对呀,就是他们欺负你,但好在我言溪哥哥争气。”
周闻雪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很久没有听到你叫我言溪哥哥了,那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送你回周府,路上你跟我说,言溪哥哥一定能考中状元,你说你将来要做状元娘子。”
沈言溪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她。
“什么?
不记得,那么小,谁记得住说过什么啊。”
周闻雪又开始抠裙边。
“那不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答应我要做我娘子的,如今我也是状元了,你不能反悔。”
沈言溪不留余地。
“哼。”
风穿过槐树的枝桠,将那句承诺轻轻系在沈言溪心里。
多年后他才明白,那个盛夏槐树下的约定,早已种下了一生的羁绊。
婚礼前夜,沈言之和谢子宁神秘兮兮地潜入新房。
“我们给你们准备了惊喜!”
沈言之掏出个机关盒,“打开就能看见大哥小时候尿床的样子!”
谢子宁无奈地扶额,却也跟着笑:“其实是我们偷偷画下的,大哥喝醉后抱着画像喊你名字的样子。”
周闻雪想起白天在婚房发现的那本《追妻三十六计》,扉页上写着:“雪儿喜欢的,我都要学会;雪儿讨厌的,我统统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