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您感觉好点了吗?”
她端着一碗温热的药,还有一碗熬得软烂的肉糜粥。
“好多了。”
我勉强坐起身。
“您不知道……您吐血昏过去,可吓死人了……”小桃声音带着哭腔,“统帅……统帅当时脸色好可怕……他让人把您送回来,又叫了大夫……后来……后来……”小桃犹豫着,压低声音。
“后来顾小姐那边又闹起来了,说是伤口疼得厉害,还发了热……统帅他……他就被叫走了……”小桃的声音里充满了为我抱不平的委屈。
“您还吐着血呢……他就……好了,小桃。”
我打断她,声音平静无波,“别说了。”
没什么好说的。
意料之中。
在他心里,顾晚辞的一根手指头,都比我这条命重要。
我端起那碗温热的肉糜粥,小口小口地喝着。
暖流滑过冰冷的胃。
却暖不了那颗早已冰封的心。
“夫人……”小桃看着我平静得近乎麻木的脸,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您……您别这样……您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点……”哭?
我摇摇头。
眼泪,早在三年前,就流干了。
为那个在漫天黄沙里,对着我这张脸失神的男人。
为这三年卑微的、可笑的、自欺欺人的幻梦。
不值得。
我的“病”,并没有换来片刻安宁。
顾晚辞手臂上的烫伤成了她最大的武器。
傅砚临对她更是呵护备至,寸步不离。
而我,则成了整个统帅府最恶毒的存在。
下人们避我如蛇蝎。
仿佛我是什么沾之即死的瘟疫。
连小桃来给我送饭送药,都只能偷偷摸摸。
顾晚辞似乎觉得上次的“苦肉计”效果显著。
她的试探和挑衅,变本加厉。
傅砚临在时,她是温婉柔弱、需要保护的小白花。
傅砚临不在时,她看我的眼神,便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恶毒。
她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面前。
穿着傅砚临送她的、价值连城的衣裙首饰。
故意在我面前,抚摸着那颗与我酷似的脸上唯一的区别——那颗殷红的泪痣。
“沈姐姐,你看这匹浮光锦,是砚临哥哥特意从南边给我寻来的,说是衬我的肤色……沈姐姐,砚临哥哥说我这颗痣生得好看,像画里点睛之笔……沈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是不是住不惯这里?
要不……我去跟砚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