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全塞进了洗衣机,还倒了半瓶洗衣液进去。

我出言提醒:“我的真丝睡衣不能机洗,你那件羊毛衫要用专门的洗涤剂。”

他瞪了我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

半小时后,他从洗衣机里捞出来一堆皱巴巴的东西。

我的真丝睡衣被挂出了好几道长长的抽丝,而他那件引以为傲的灰色羊毛衫,缩水缩得像件童装。

他举着那件“童装”,脸色比锅底还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靠在厨房门边,抱着胳膊,淡淡地说:“洗衣机使用咨询,一次五十。

羊毛衫护理知识讲解,一次一百。

需要服务吗,张老师?”

“李淑琴!”

他终于爆发了,把那件缩水的羊毛衫狠狠摔在地上,“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把我逼得手忙脚乱,你就开心了?”

“有意思啊,当然有意思。”

我走到他面前,捡起地上那件可怜的衣服,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件羊毛衫,我记得是你前年过生日,儿子花了两千多给你买的。

你平时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只在重要场合才穿。

现在好了,一了百了。”

我顿了顿,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一字一句地说:“张建国,这不是我逼你的。

是你自己选的。

你选了把这个家当成一个需要计算成本和收益的场所,那你就要承担计算失误带来的所有损失。”

我把衣服扔回他怀里,转身回房。

我知道,他快到极限了。

而一个濒临极限的男人,通常会做一件事——搬救兵。

6果不其然,傍晚时分,我听见张建国在阳台打电话。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能听清一些关键词:“你妈”、“疯了”、“乱花钱”、“AA制”、“管管她”。

电话那头,自然是我们的儿子,张伟。

我心里冷笑一声,继续在我的房间里整理我的宝贝。

那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沓沓厚厚的图纸。

没错,我瞒着张建国的事,远不止一件羊绒大衣那么简单。

我退休前,是在一家建筑设计院做档案管理员。

听上去是个很清闲的岗位,但实际上,我每天都在和无数的建筑图纸打交道。

张建国总说我的工作没技术含量,就是个管资料的。

他不知道,耳濡目染三十年,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能被熏出点门道来。

更何况,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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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